3.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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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苏小蛮第一次接触到“变异”这两个关键字。

关于“变异”的源头众说纷纭，但目前比较靠谱的、跟“变异”直接相关的，还得是匿名论坛的变异日记。

变异日记讲述了变异的经历。

起初，他只是觉得周围有些奇怪，总感觉哪哪都不太对劲儿，生活里任何一点小事情都会让他暴躁。

渐渐的，他开始出现幻觉，比如七个小矮人围绕着自己跳舞、打不完的红中、手指会变成绿舌头冰棍……

好像一思考，就拥有了改变天地的力量。

大概在第三天的时候，记叙者的文字和叙述就开始混乱了，后面话语颠三倒四。课代表零星拼凑出来的信息是，他只有短暂性恢复人性，但已经无法组织语言能力。

等他再次逻辑清晰的时候，他大概不再是人类了。

因为他说，他从人类身上闻到了猪肉的味道。

……

【人类，很好吃。】

【不一样的人类，原来味道也不一样。】

【人类，真是鲜美。人类世界，应该非常擅长用鲜美两个字形容美丽味道吧。】

……

深夜文字，看得当时的苏小蛮十分惊悚。

那是一段段对人类味道的点评，充满天真无邪以及恶意，令人生理上厌恶。

更让人觉得真实的原因是，很快帖子红封，被打上“绿贴”的称号，所谓“绿贴”，就是编出来哗众取宠的帖子。并且很快帖子主人出来澄清，说是自己写的绿贴。

但论坛里不乏人才，根据对方ip查到线索，发现发帖地址已经被基因局监管了，无异于证实了异变的可能性。

更早之前，也有研究员表明，基因“变异”本身就存在，每个人都有可能会变异，基因等级越强，越不容易变异，反之更容易变异。

……

而现在，苏小蛮意识到自己要变异了。

变异需要多少天？

他就快要死了吗？

他多少岁？还没有到二十岁，是刚刚上大学的年纪。

在他这个年纪，他没有穿过一次名牌鞋子、没有穿过一次品质上乘的衣服，甚至连恋爱都没有谈过……这样一想，他的人生是非常失败的人生。

是他不想拥有健康、光明的未来吗？当然不是，他只是没那个条件。

签约事宜他先放了放，他想要了解关于变异的事情。受限于等级，他根本触碰不到敏感话题。

社会上多年来没有变异的报道，只能说封闭工作做得很好。

苏小蛮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办法。

等级社会，信息也是等级制的。

而等级往下信息不泄露的原因，似乎是基因锁。基因锁的存在就是，某些信息就算被知道和了解，也没有办法向他人述说。

他身边唯一等级高的人，有且只有萧一鸣一个。

苏小蛮厌恶和恐惧他，打从骨子里烦躁他的存在。

可他好像又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向他寻求一个答案。

在苏小蛮这边，他坚定两个人感情已经破裂，且毫无修复的可能。他嫉恶如仇的个性，让他觉得两个人就算见面，也只能当仇人。所以主动修复这段关系，让他浑身刺挠，甚至有种委曲求全的恶心感。

他怕去了萧一鸣家，又要被迫呆上很久，到时候找不到离开的借口，情绪会变得焦躁不安。

担忧越变越多，苏小蛮回去放钱的时候，没注意到屋子里竟然多了一个人。

一双诡谲阴险的眼睛，正在暗处，注视着苏小蛮手里放下的那笔钱。

苏小蛮抽了点钱，拿锅子炖了杂菌和鸡。

家里煤灶他不会点，阿太以为是给她炖的，乐呵呵给他掏出煤块，这回舍得了，搞得苏小蛮很愧疚。等炖好汤以后，悄悄给阿太留了半锅。

阿太连连夸他孝顺，在知道汤要给萧一鸣送过去的时候，脸都快要笑烂了。

“你跟他把关系搞好，比什么都好。”

阿太的话让苏小蛮脸色难看，心里更加厌恶。

他别扭的想，难道没有萧一鸣，他的人生就要完蛋了吗？

可到了人家门口，他又安慰虚伪的自己，他的人生，在现在，如果没有萧一鸣，是真的完蛋了。

萧一鸣以前曾经在兰花街呆过一段时间，但很快他就凭借自己的能力离开了这里，去到隔壁另一个小区。

新小区离兰花街不远，但凭借实力在下城区鹤立鸡群。

门铃按了好几次，萧一鸣才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