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 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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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那些商人说，在这片海域有海妖出没，凡是触及到她的人都会灰飞烟灭。”

艾玛根据刚才在塔迪斯上看到的那一幕，随口编了一些谎话，虽然这不过是在场的人都知道的事（甚至海盗船员们还比她了解得多一些），但船上的人都听得很认真。艾玛回想了一下之前从以西结那里听到的仁慈天使的信息，又回忆了一下方才那没有实体的女性生物，含糊不清地说道，“有传言说，这些东西被痛苦所召唤。”

“是这样的没错！”

听到艾玛的话，一名船员忍不住叫了起来，“艾泽被钉子刺破了手指，库克被菜刀划伤……他们都是受伤以后才被那个女鬼吸引走的！”

这样的话，是仁慈天使乱的可能性又增加了呢。

海盗一般情况下不会允许别人登上他们的船，但在如今的情况下他们多少有一份同病相怜的感觉，因而他们也没有逼着艾玛和以西结走跳板，而是将他们安排到目前最危险最容易发生意外的厨房进行工。

艾玛偶尔也会自己下厨对此没有什么不适应的，以西结虽然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但他在天堂也算得上是个好战士，在切菜的时候不至于伤到自己。

“一切都混乱了。”

他说道。

艾玛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天使开始伤害人类，世间的一切都在失衡，而他们的父不知所踪，他们无能为力。她一边剃鱼鳞，一边安慰他道：“事情总会有转机的，既然有人能把你们赶下来，能把天堂的大门关上，那就一定有办法让你们重新回去，不存在没有解咒的咒语。”

“我不知道……我觉得……缺乏信心。”

以西结努力地表述着自己过去从来没有体会过的情感，“我想也许我们应该找一个领导，可是大天使们之前都已经……而且我也不知道现在那些大人物还能不能够信任。”

“领导者该出现的时候总会出现的，在这之前你要怎么办呢？”

艾玛问道，“你有没有想过查清真相？”

“我不知道。”

以西结摇了摇头，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天使频道里一片安静，这种情况从来没有发生过，我几乎以为自己堕落了……虽然现在的处境和堕落也差不多了。”

“频道关闭了也好，过多的言论不见得对判断有利。”

艾玛说道，“你幸存的同伴们以后应该会来找你的，毕竟人世间也不是十分安全，你们的新领导，如果真的有这么个人的话，他也需要团结。”

“我不知道……”以西结依旧是这样的回答。

哪怕不读取他的思想，艾玛也可以想象得到他现在是怎样一个混沌的状态，在上次和温彻斯特兄弟谈话后她有意识地去了解过一些天使的信息，据她所知，这些存在（尤其是那些较低位的天使）似乎都不太擅长自己思考，他们已经习惯了服从。

“不用太担心。”

艾玛费力地升火的同时还不忘继续向这迷茫的天使传递正能量，“我们可以暂且走一步算一步。”

“谢谢你的安慰。”

以西结一板一眼地说道，“不过这件事不是我们的事，你不是天使。”

他并不是个很擅长和别人沟通的人，这样的话以人类的标准来看未免有些冰冷加不知好歹了，但艾玛能够理解他其实并没有这样的心思。

关系的亲近、疏运对于天使而言是没有太大意义的事。

鱼肉出锅的时候两人听到了一声惊恐的尖叫，伴随着的还有“你害死了我！”

的怒吼之声。

他们对视了一眼，抛下鱼跑了出去，看见的是满地的碎玻璃渣和一个船员流血的手，他的掌心出现了一个黑色的斑点，就像是某种印记。

“那个东西是……”艾玛觉得有些眼熟，但一时想不起来是什么，以西结的惊呼之声打断了她的思考，“她在那里！”

艾玛豁然抬头，看见了那个幽蓝的声音，伴随着的是一阵优美的音乐声。

“仁慈天使还会唱歌吗？”

她低声问道。

“有些会。”

以西结回答道，“不过这个很奇怪。”

受伤的船员面上浮现出了陶醉的神情，他不顾旁人的劝阻坚定地要到那个幽蓝身影那里去。

以西结比他先一步到达那里，“你这样是不对的！他们受伤了，但远远没有到要毁灭的地步。”

他严厉地说道。

然而他说话的对象没有理会他的打算，她自顾自地唱着歌，目光凝视着那个受伤的船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