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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你这个小伙子怎么这样，强买强卖吗？我没有这方面的需要！”
“我建议你定期到我们医院701看看不要不好意思……”
“不准带人回来！”
“记得戴……”
“小老弟，吃哪儿补哪儿你懂吗？”
“你被扫黄了？丢饭碗了？你可别犯事儿，我穷得叮当响，租房子都租不起，没有钱保你。”
“《清远市公安局扫黄纪实》。”
“《惊！好莱坞某男星因被黑客破解手机账号，从影帝一跃成为艳照门男主！》。”
“一首《铁窗泪》，送给在座的各位！”
顾清淮脸上表情稀缺，钟意想，他新年放假也没耽误工作，那双眼睛下面青黑，新长出的胡茬没来得及刮掉，看着莫名有些痞帅，像九十年代警匪片里走出的警察，有种颓废又英俊的味道。
手机响起，她低头看了眼，是韦宁。
单看这绝佳的卖相，衬衫西裤往那酒吧一扔，的确很难让人不误会。
她和顾清淮擦肩而过，心痛得快要窒息。
听到那个地址，钟意的眼泪要掉不掉，最后低声说好。
“顾清淮，你换份工作好不好？”
电话那边的韦宁声音上扬：“从老家回来了吗？我们去喝酒啊，叶铮过生日。”
石化的王杨面部肌肉僵硬，甚至动一下都能听到“咔嚓咔嚓”的声音，他抬头去看自己被举报的“失足少年”师兄。
钟意垂下眼睛，小小声说：“我先走了。”
能不能别把我的小红绳系在错误的人身上呀？都两次了！两次！没恋就失恋了！
她看着他，目光清透一如让他去看男科的时候，完美诠释“医者仁心”四个大字。
她确实需要喝一点酒，缅怀她无疾而终的第二次初恋。
他漫不经心地想，似乎一切都可以解释通了。
胸腔堵得难受，胃里的蝴蝶全部飞走，就像高考结束的那个暑假。
她的小眉毛皱成波浪线，最后看了顾清淮一眼。
可是她明明连恋爱都没有谈过，怎么会失恋。
按说他们公安系统最不缺的就是男生，而且他们绝大部分又是警校毕业，整齐划一的个高腿长气质出众，而顾清淮在这其中依旧是最招人最扎眼最惹人稀罕的那一颗草，上班以来已经不知道有多少小姑娘眼巴巴等着把这警草偷回自己家。
哦，对，今天是叶铮生日。
她问：“去哪儿喝酒？去你家还是叶铮家？”
但是再喜欢，他们之间也结束了，从他问她“你要举报谁”的这一刻。
再看那刚才念念有词的钟意，显然已经傻掉了。
顾清淮那张脸依旧冷淡且拽云淡风轻。
这种感觉就是所谓的“失恋”吗？
顾清淮显然已经把派出所当家，还是那张冷白如玉的俊脸，不带任何情绪，居高临下睨着她。
“我已经举报你了，你自首吧，好好改造，回头是岸。”
钟意不知道自己是造了什么孽，等这段暗恋彻底结束，她要去好好拜一拜月老。
钟意嘴巴紧紧抿成一线，冲着王杨点点头，伸出一根手指指向顾清淮：“就是他。”
钟意想要把他的样子印在脑海，浅色的瞳孔，长长的睫毛，鼻尖的小痣，微微向下的嘴角。
顾清淮本来就不喜欢自己，现在肯定会让自己连夜滚蛋。
那语气里满满的恨铁不成钢和痛心疾首，在此时此刻显出让人不敢喘气的诡异。
韦宁笑起来：“德清街789号啊，我们去给你的帅哥室友增加业绩啊。”
她缓了缓，看看王杨又看看顾清淮：“你怎么又在这？”
顾清淮看着那辆小玩具车开出派出所大门。
这样的他她也喜欢。
钟意掏出“老头乐”的车钥匙，突然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
她去西南玩了一圈，每天事无巨细发自己的行程图片，却始终等不到自己想见的那个人。
每说一个字，钟意鼻腔的酸涩都多一分，都和顾清淮渐行渐远。
王杨宛如深陷龙卷风之中，整个人经历了从警以来最为凌乱的时刻，这医生可真是感天动地，真应该给小姑娘整一面锦旗送到科室。
“失足少年”顾清淮黑色冲锋衣领口拉到下颌，黑发浅瞳，面无表情盯着那还没到他肩膀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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