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考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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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天开始，邻居们对杨家的态度又好了几分，杨漫语被派出所表扬这事，议论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消停。

……

滚马坡生产大队。

顾桓起来时，已经是日上三竿。

他是被屋外乒乒乓乓的敲打声吵醒的，不时还有女人埋怨的声音传到屋中。

“一个大男人死懒，太阳都晒屁股了也不知道起来，我这个做嫂子的就是命苦，不光要伺候自家男人，连小叔子也要伺候······”

话音断断续续传到耳中，如果是以往的顾桓，每次回到家中，天不亮就起来帮家里挑水劈柴，把能做的都做了。

这一世，他不会再这么傻。

顾家人还有用处，暂且先留着他们。

“老大媳妇，吵什么吵，赶紧去后院喂猪，没听到猪都饿得直叫唤。”

顾老婆子手里端着簸箕，站在门口筛米糠。

“娘，让二弟妹去喂猪，我还要去河里洗衣服。”

顾老婆子脸一拉，危险的眯起眼睛，“老大家的现在长本事了，敢顶撞婆婆，衣服大妮会洗，老二媳妇一大早就去上工了，你不喂猪还想干什么，白吃白喝，我们老顾家要不起你这样的懒婆娘，再闹滚回你娘家去。”

顾家大嫂被骂得屁都不敢放一句，缩着脖子灰溜溜往后院跑。

顾桓等门外没了动静，才打开房门走出来。

顾老婆子转头对上顾桓颀长的身躯，眼底厌恶一闪而逝，笑着招呼。

“老三起了，昨晚睡得怎样？”

“娘，昨天回来的有些晚，刚刚睡过头了。”

顾桓如同往常一般，礼貌打着招呼。

顾老婆子放下手中的簸箕，抹着眼泪，做委屈状。

“老三呀，这次娘可受苦了，还有小英，她都不敢在大队里呆了，那些长舌妇不知道在背后怎么编排她，老三，娘知道你是个有本事的，要不你在省城给你妹安排个工作，实在不行，就去求求你老师，他人脉这么广，让他给你妹在县城安排个工作也行，就算不是正式工，给个临时工名额，以后在大队里也就没人瞧不起你小妹了。”

顾桓面露难色，“城里工作不好找，我刚去省城，还没在单位站定脚跟，老师那边，他已经帮了我们家太多，小妹的事去求他会不会不太好。”

闻言，顾老婆子脸色“唰”的一下黑沉下来，略带愠怒道，“老三你什么意思，难道你就不管你小妹了，你咋这么没良心，早知道你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当初生下你，我就应该把你丢在尿桶里溺死，免得白费这么多粮食。”

顾老婆子骂得难听，顾桓神色淡淡，如果他不知自己不是对方亲生的，可能还不能接受，但如今他已经看清了顾家人的面目，早就不在乎，所以，也没人能够伤得了他。

顾老婆子骂得难听，从顾家门前路过的社员见状纷纷停下脚步，饶有兴趣看着这一幕。

“看什么看呀，老娘不欢迎你们，赶紧滚。”

顾老婆子觉得丢人，快步上前“砰”的一声将木门关上，隔绝掉众人的视线。

顾桓，“既然娘这么不欢迎我回家，那我就先走了。”说着转身回屋，提上包，拉开木门跨上昨天骑回来的自行车，踏板一踩，车子就飞了出去。

这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等顾老婆子回过神来时，院子里早没了顾桓的身影。

顾老婆子赶忙迈着小短腿追出家门，就只能看见一个黑色的影子。

一旁的社员看见了，全都一脸幸灾乐祸嘲笑起来。

“顾大娘，你也真是的，你家老三这么有本事的人还被你训得像头猪，谁受得了你呀。”

“谁说不是呢，我家要有个这么有本事的儿子，肯定把他供起来，哪里还敢说这些有的没的。”

“……”

大家嗡嗡的声音吵得顾老婆子心烦意乱，朝着众人吼了一声，“全都给我闭嘴，我家的事不需要你们来多管闲事，我看你们还是先操心操心自家锅里有没有米下锅吧。”

说完，转身“砰”的将院门关上。

大家扫了眼颤巍巍的木门，撇了撇嘴，各自扛着农具回家了。

顾桓心情不错，想到自己丢在枕头上的头发，已经开始期待顾家人将头发寄往燕京后的结果了。

……

顾老头回家时见老婆子在堂屋里生闷气，抄起茶壶倒了碗水，边喝边问，“怎么回事？谁惹你不高兴了？老三还没起……”

顾老婆子，“别跟我提他，我看他现在是不把我放在眼里，说他两句，马上撅起屁股就走了。”

顾老头啧了两声，责怪道，“啧啧，肯定又是你说了什么难听的话，老婆子我都说了好多遍了，老三现在是个有本事的，你和他说话注意一点，说话这么难听，脾气再好也受不了呀。”

顾老婆子也很郁闷，“可是我一想到自己的亲生儿子在地里刨食，反倒是野种能够在城里上班，我心里就不得劲。”

顾老头，“不得劲也得给我憋着，你可别坏事了，刚刚我在路上遇到邮递员，他给了我一封信。”

顾老婆子也不生闷气了，双眼发亮看着自家老头，“什么信？”

顾老头小心翼翼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慢慢展开，“是宝儿给咱们寄的，他说要咱们给他寄一些老三的头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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