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二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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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王后伊莎玛按照习俗回娘家。

炎热的夏日，阳光仿佛一把火炬，整座王城都像是浸在热浪之中，蝉鸣声声不绝。

伊莎玛下了马车，一旁的艾玛正在给她摇着扇子，她一身盛装回到了弗朗西斯子爵家。

家门外，仆从们恭敬地迎接大小姐、如今的王后归来。

“父亲呢？我有话要和他说。”伊莎玛问身旁的仆从。

“大小姐，老爷正在郊区庄园里准备事宜，可能要晚上才能回来了。”

“那好吧。”

伊莎玛坐在沙发上，柳眉轻轻皱起，看起来有些忧虑。有仆从立刻端来泡着柠檬的冰块水，艾玛则依旧替她扇着扇子。

……

书房内，唐纳德单手撑着额头，听着阿多尼斯汇报对迈克的审讯进度。

他的双眼有些凹陷，眼底泛起青黑色的浮肿。

阿多尼斯停止了汇报，看着有些走神的唐纳德，说道：“哥哥，如果不行的话，你就去亲自找找安塞尔吧。”

唐纳德保持着姿势神态，几秒后才大反应过来阿多尼斯说了什么，他瞥了一眼自己的弟弟：“我已经派出骑士和侍卫们去找他了。”

“我的意思是——”阿多尼斯犹豫了一下，“哥哥可以亲自去找他。您和安塞尔日夜相处了这么久，最了解他的人应该是您。”

唐纳德沉默了一会儿，才回答道：“阿多尼斯，我是这个国家的国王。”

阿多尼斯沉默。

“他只是一个贴身仆从，虽然在我心里有着重要的位置，但是在其他人看来，他只是一个仆从。我身为一国之主，亲自去满大街寻找一个仆从……阿多尼斯，别人会怎样看待这件事？会怎样议论我这个君王、路易斯王室的权威？”

阿多尼斯不太认同地摇了摇头，欲言又止，最后他还是轻轻叹了口气。

“也是，哥哥是国王，考虑得肯定要比我更多。”

唐纳德也深深叹了口气，双手揉捏着发胀的太阳穴。

他其实也很想亲自去找安塞尔。

事实上，没有任何人能知道他内心对安塞尔的渴望和思念。

这个与众不同的青年，俘获了她的心，又突然毫无征兆地消失。

这还是头一次，身为国王的他，被情人抛弃了。这种抓心挠肺的感觉，让他近乎疯狂地想要立刻找到安塞尔。

然而国王的理智和王室的尊严，时时刻刻提醒着他，不能再有过于荒谬的行为。

那天唐纳德在餐厅愤怒地发泄一通后，史密斯伯爵封锁了仆从们的消息，又拉着他苦口婆心地劝导许久。

他恢复了理智，却还是觉得内心空落落的。

好在，国王的政务总是比较繁忙的，加上最近还要处理达尔的案件以及解放女巫的事宜，忙碌的工作填满了他的时间，这让他几乎可以不用太过难受。

只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唐纳德看着空空的床铺，被压抑的情绪才漏了出来。

他再次出现了睡眠障碍。

虽然程度较之以前轻了很多，仅仅是入睡困难一些以及容易梦魇而已，但这种程度的睡眠障碍已经足以让他更加疯狂地想念着安塞尔。

派出去的骑士和侍卫们，每一天都空手而归。

唐纳德去了安塞尔的秘密基地，独自翻找出安塞尔的存酒，一个人喝了许久。

几天之后，国王的专属马车驶出了王宫，马车前后都跟着几排侍卫，国王的马车后还有几辆其它的马车，豪华程度比国王马车要差一些，但也依旧能看出马车主人的华贵。

王城郊区的子爵庄园门口，几个正在扫地的仆从听到马车动静，匆匆出门看了一眼，随即立刻大惊失色，焦急地冲进了屋子里。

“子，子爵大人，不好了，国王的马车很快就要到了！”

原本正在与周围下属讲话的弗朗西斯子爵听到这话一愣，脸色微微一变：“什么意思？陛下今天就来了？”

“是，是的子爵大人。”

弗朗西斯脸上出现了慌张之色，他立刻吩咐下属几句，然后急匆匆地出门迎接。

此刻，唐纳德的马车刚好停在院门外。

他从马车上下来，身后的马车上也分别下来几个人。

“陛下怎么突然提前了来这里避暑的日子？”史密斯伯爵拄着一根拐杖，抬头看了看这座明显有些老旧的庄园，“怎么还选择了这么老旧的地方借住？”

“这里离狩猎场很近，过去打猎也很方便。”

唐纳德话音一落，弗朗西斯子爵就从庄园里迎了出来，他一边说着恭维的话一边用小手帕擦着脸上不停淌下的汗珠。

没长毛陛下会提前几天来，庄园为迎接陛下做的准备还没有完全好，陛下不要介意。”

子爵赶紧命人准备丰盛的午餐，又让人端来精致的茶点，闲谈几句够，唐纳德说：“弗朗西斯，带我在庄园里随便逛逛吧。”

“当然可以，陛下。”

子爵满口答应着，再次拿出小手帕擦了擦头上的汗。

“这天气确实是越来越热了。”尼尔子爵在一旁突兀地开口道，“弗朗西斯子爵可要注意好身体，流这么多年最好多喝点盐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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