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看着张起麟木木呆呆的没反应，张廷索性一把推开他：“让开！我要见雍正。”
张起麟差点摔在地上！
哪有这样说话的？！哪有开口说“我要见雍正”的？！这位张大人今天是怎么了？吃错药了？
他赶紧拦住：“张大人！您这是要干什么？！”
张廷冷冰冰盯着他，那眼神全然没有往日的温和，却冷得像鳄鱼。
“我要进宫里，要见皇上。”他慢慢道，“你敢阻拦，小心把你五马分尸！”
张起麟吓得冷汗都冒出来了！
他再不敢阻拦，却也不敢就这么放这位吃错药的张相爷进去，思来想去只好赔笑道：“张大人您留步，奴才这就进去给您通报——您要见皇上是不是？”
张廷盯着他，点了点头：“对。”
“那就得让人进去先通报啊。”张起麟慢言细语道，“您往日，不都是这样做的吗？”
张廷冷笑了一声：“往日是往日，今天是今天。通报？那得等到天黑了！难道我堂堂的清朝大官儿，不能自己进去吗？你再拦着我，我把你推出午门斩首！”
张起麟越听他说越不像话，他又不敢和张廷吵架，只好抹着额头的虚汗，一面赔笑道：“张大人您今天是怎么了？您这样子怎么能去见皇上呢？”
张廷再不耐烦，索性一把推开张起麟，竟径直往里闯，张起麟吓得不轻，拦又拦不住，左右侍卫哪见过这阵势，还没反应过来，张廷就进了大内。
张起麟没法子，他干脆也不和张廷吵了，直接跑在最前面，先一步到了东暖阁，这才将张廷擅闯大内的事，通知了胤禛。
胤禛听他手忙脚乱说完，也是愕然：“张廷这是怎么了？”
他的话音未落，就听外面一片吵嚷，胤禛起身从屋里出来，却见几个侍卫正在台阶下，阻拦着张廷。
让胤禛觉得古怪的是，张廷似乎突然变得蛮横起来，只见他用胳膊撞击那些阻拦他的侍卫，就仿佛他一向都习惯这样不顾礼仪的行径。
胤禛看不下去了，高声喝道：“住手！”
大家停下来，侍卫们一见皇上出来，慌忙跪下来。
唯一没跪的，是张廷。
胤禛站在廊檐之下，太阳投下的阴影遮蔽了他的脸，他望着全身沐浴在极为明亮的日光里的张廷，忽然觉得，有哪里不对。
张廷在打量他，非常仔细，毫不恭敬，他在直视着他！
就仿佛从没见过胤禛一样！
然后，他开口道：“雍正？”
胤禛一怔！
他的脑子，在一片空白之后，飞快闪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
他忽然轻声道：“阁下是何人？”
张廷望着他，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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