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壁画栩栩如生,画上的男人可以看得出是尽得画师之宠爱,每一根头发,衣服上的每一个花纹都做到了尽善尽美。
最吸引人的,还是齐盛天脸上的神情,他的眉高高地扬着,举手投足之间,当真有睥睨天下,一切尽在掌握的自信与气势。
他在大周本来就是一个宛如传说般的人物。
大将军并不是他的真实官职,他做过开封府尹,做过丞相,也做过枢密院的正副使,大将军只是先帝特地给其封的一个虚号。
朝中名臣众多,然而比起成就,在他面前,都只能算是萤火之辉。
陆小凤问道:“大将军来了侠客岛?”
“正是。”
白衣人道:“齐盛天这个人,少有人知道他精通卜术,能知过去未来……他之所以会来这里,是因为他预测到,这里藏着一份绝世稀有的武功秘籍。”
叶孤城道:“这怎么可能?”
白衣人不理他的疑问,径自道:“这份秘籍,是一门至高无上的武功,叫做太玄经——其名字,乃是一位未曾出世的高人所创,并将此门武功,化进了李太白的《侠客行》中。”
白衣人手一指,道:“你们看那是什么?”
叶孤城和陆小凤都往山洞的黑暗深处看去。
那仿佛是一间半倒塌的石室,石室中照出半幅壁画,上面全都是武功图形的小人。
叶孤城并没有立刻过去,陆小凤亦是,白衣人不紧不慢道:“侠客岛上,原有两位岛主,门下弟子众多,他们日以继夜钻研这门秘籍,虽然还是钻研不透,武功却也凌驾于中原武林之上了——江湖上都说侠客岛强请人去喝腊八粥,不去就灭人满门,其实不是的,他们是真正的赏善罚恶,凡被灭门的,必是恶贯满盈,罪大恶极的门派,至于其他那些回不去的掌门领袖,其实都是在这岛上钻研武功,忘了时候罢了。”
陆小凤反驳道:“不,他们都死了。”
白衣人叹道:“那是后来的事情。侠客岛上的人和武林各大掌门精研秘籍,一直没有结果。直到齐盛天带人前来,破解了太玄经,他们才惊觉时间飞逝。于是岛上的人连同各大掌门,上了齐盛天的船,准备回中土去,但没想到船只刚刚离岛,船就在海上炸了……”
庞大的船队,齐盛天和他的妻妾,心腹手下,侠客岛和中原武林的人,都在那一场爆炸中成了齑粉。
陆小凤又和叶孤城对视了一眼。
简直是耸人听闻。
大周的神话,齐盛天齐大将军,不是像民间流传的那样到了海外之国,做了异邦的大王,而是在海上被炸死了?
谁会信?
这消息若是真的,天下都会震动!
要知道,虽然齐盛天出海已有十八年,一直杳无音信,但民间尚有许许多多的人还抱着希望,期待着有朝一日,他能从海上归来。
不是没人去找过齐大将军。
甚至商队出海,与各国做贸易时,都会有意无意地在异国他乡打听一下齐盛天的消息。
现在却有人说,齐盛天刚出海没多久就死了?
还是被炸死的?
尚在震惊中,暂时找不到可以质疑的理由,陆小凤于是忍不住道:“你怎么知道?”
白衣人眼尾微扬,做出一个浅淡的笑容:“因为我和姐姐当时悄悄乘了船,就在不远处……我们看着齐盛天所乘的大船炸上了天,海面上都是刺鼻的炸药味……我们看着峨眉掌门因为站在船尾,侥幸逃得一条命去,拼命游到岛上,却还是力竭而亡,从那以后,侠客岛销声匿迹,齐盛天也彻底成为了一个传说。”
她说着如此残忍的事情,眼中却没有一丝狰狞之色,好像那对她来说,还很乐意见到一般。
陆小凤看着这个女子,他发现他又遇到了一个看不透的女人。
叶孤城道:“你的话,有什么证据么?”
峨眉掌门的剑,只能证明他死在这里,并不足以佐证白衣人说的每一句话。
不管是太玄经,还是齐盛天的事情,都太过匪夷所思。
“证据?”
白衣人轻笑,袖子一抬,朝里面的那半幅壁画一指:“那就是呀。”
陆小凤一愣:“那就是太玄经?”
白衣人点头,甚至把油灯打过去,照亮了那被碎石掩埋的半幅壁画。
叶孤城第一眼看过去,只一眼,他的目光就陷了进去。
陆小凤也如此。
壁画只剩下半幅——然而半幅就够了,足以让每一个学过武功的人,都忍不住沉迷于此。
那上面舞着招式的人,每一招好似很简单,却又蕴藏着无穷的奥妙,每一式都比他们所见到的武功要精奇,却又似朴实无华,返璞归真。
比如第三个小人,他的剑虽出得太慢,但仔细一想,这样似乎能更好地配合内功运行,威力也更大。
再比如第六个小人,是和第三个小人一样的招式,他的剑却很快,但细看就知道,这样出剑,才能更顺利。
陆小凤道:“我觉得第六个出招为好,叶城主觉得呢?”
叶孤城点点头,又道:“这是前人的心血,想来是他们不知费了多少时间,才将这些招式拆解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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