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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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父亲进行过一次“爸爸和女儿间的闲谈”的张婉再回学校时，就有底气多了。一有底气，上学期萦绕在她身周的萧瑟气息便被从容沉静所取代，让她初步显出一种温润如的气质。卢平没听过“温润如”这个成语，但当他看见斯莱特林长桌边的张琬时，心跳还是漏了好几拍。

早饭过后，二年级的格兰芬多们出发去城堡后面的第三温室上草药课。詹姆斯用目光搜寻莉莉的身影，最后心满意足地在玛丽·麦克唐纳身旁看见了那一抹热烈的红。

“要我说，格兰芬多就应该多来几节跟赫奇帕奇一起上的课，或者拉文克劳也行。这样我们就不用痛苦忍受斯莱特林那个黏糊糊油腻腻的小鼻涕精了。”

“我同意。”

小天狼星懒洋洋地接过话头：“尤其你·不用痛苦忍受那个黏糊糊油腻腻的小鼻涕精贴着伊万斯了。是不是，哥们儿？”

詹姆斯对小天狼星的措辞十分不满，但人家说的是事实他也无从反驳，于是只好愤愤不平地哼道：“也不知道他给莉莉灌了什么迷魂汤，那个混小子。阴沉沉的讨厌鬼，一看就是斯莱特林出品！”

卢平温和的声音插进来：“别这么说，詹姆，斯莱特林也不全都是讨厌鬼。”

詹姆斯刚想张口反驳，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饶有兴味地打量了卢平一眼。他和小天狼星交换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小天狼星将话题接了过去。“说到斯莱特林，圣诞期间我们家倒是出了一件新闻。”

“怎么说？”

詹姆斯配合地一唱一和。

“乖巧的小雷尔竟然惹得妈妈大发雷霆，因为张夫人给他寄了一盒姜饼小人。”

彼得插话：“张夫人，是斯莱特林那个黑发女孩儿的妈妈么？”

小天狼星给了彼得一个“兄弟你真上道儿”的赞许眼神，而后似笑非笑地看向卢平：“没错，就是那个黑发女孩儿的妈妈。哦……她叫什么来着，莱姆斯？”

卢平目不斜视：“你们又来了。小天狼星，我就不信你不记得她叫什么，你们是一起长大的，不是吗？”

小天狼星撇撇嘴：“和她一起长大的是小雷尔，我可没这个荣幸……刚刚我们说到哪里了？”

“姜饼小人！”

彼得尖着嗓子抢答。

“对，没错。你们知道布莱克家和张家关系不怎么样，自从听说张也被分进了斯莱特林，妈妈就一直担心她的小雷尔会‘被张家那个小丫头迷惑住’。姜饼盒子里正好有一张她写的圣诞贺卡，妈妈看了以后气得头发都竖起来了，当场就把那盒姜饼连包装带内容地炸成一堆粉末——当着小雷尔的面。”

“……虽然她这么做实在有点过分，但想想去年她寄给你的那封吼叫信……伙计，我还是更同情你的。”

詹姆斯用力搂住小天狼星的脖子。

“那么你弟弟呢？他有什么反应？”

彼得好奇地问。

“他？他试着争辩了几句，结果被妈妈扔回房间关了半个假期。”

小天狼星一边回答一边抢救自己的脖子。“放手，詹姆斯·波特！……要我说，这还真是一出现代版的罗密欧与朱丽叶，你说是不是，莱姆斯？”

卢平避重就轻：“想不到你还对麻瓜的戏剧这么有研究，学识真渊博。”

小天狼星显然不满意这个回答，他刚要开口，詹姆斯暗暗扯了一下他的袍子耳语道：“你别再刺激他了，待会儿上课我跟他聊聊。”

小天狼星看了看卢平明显不怎么开心的表情，只好悻悻罢。

这堂课的内容是跳动伞菌1，非常适合给放假回来懒洋洋的学生们紧皮。趁大家都在乱哄哄地追赶自己的伞菌时，詹姆斯找到了卢平。

“兄弟，如果你一直不肯承认，”他开门见山地说：“那我们要怎样才能帮到你呢？”

“谢谢好意，但你们真的想多了。”

“哦得了吧莱姆斯！”

詹姆斯喷了一鼻子气，同时冲他翻个白眼：“你以为我们没看见你今早差点把熏肉卷喂进鼻子里去的蠢样吗？”

卢平：“……”

詹姆斯手里的伞菌一直挣扎个不停，他失去耐心将它倒转过来使劲儿在地上一磕，伞菌发出刺破耳膜的尖叫。

“波特先生！”

斯普劳特教授提高嗓门越过重重噪音朝这边喊话：“跳动伞菌是感情非常脆弱的生物，任何不当操都有可能让它们失去生存意志。请你务必对你的伞菌温柔些！”

“好的教授，抱歉教授！”

詹姆斯大声喊回去，一边又连续磕了那可怜的伞菌好几下。红底白点的伞菌突然胀大变成浅红色，在詹姆斯来得及把它扔出去之前突然爆开来，溅了周围的人一身臭汁。

“波特先生！格兰芬多扣五分，因为你把你的伞菌弄爆了！”

一片埋怨声中，斯普劳特教授生气的声音传来：“今天你的课堂业没有成绩，回去写一篇关于照顾跳动伞菌的论文，十英寸！下堂课之前交给我！”

“……好的教授。”

“哦，真见鬼！”

詹姆斯骂骂咧咧地清理自己的长袍：“告诉我，朋友，你能想明白为什么我们要照顾这些会自爆的蠢蘑菇吗？！我是说，谁稀罕它们呢？嗯？！”

卢平憋着笑，安慰詹姆斯的声音听上去有点窒息：“别生气詹姆，起码你知道那篇论文该怎么写了，对吗？‘永远不要磕你的跳动伞菌’……”

詹姆斯深吸一口气，还是没忍住喷笑出声。

“说真的莱姆斯，你明明是个英俊潇洒的正常男人，为什么就是不肯承认自己喜欢一个正当龄的姑娘呢？”

詹姆斯使劲拍拍卢平肩膀：“当然我是很喜欢伊万斯，但是如果没有伊万斯，说不定我也愿意追求琬·张试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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