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委屈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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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叶凌和宋梦已经到了福利院。

东益福利院位于郊区，驶过大段柏油路之后，还有一段弯弯曲曲的乡间小道。叶凌将她的□□停在福利院门外，便和宋梦一起下了车。

她们带来的新鲜蔬果还有零食，也足够这群孩子吃一阵儿的了。东西虽然不多，叶凌和宋梦也是来回跑了两趟，才把它们全部拿完的。

孩子们大概是听到了油门声，全都迫不及待地从屋里跑了出来：“叶凌姐姐！你来啦！”

有些没见过叶凌的孩子，躲在后面怯生生的不敢向前。叶凌先抱了抱使劲往她怀里扑的小果子：“果果，你有没有想叶凌姐姐呀？”

小果子用手一抹鼻子，轻哼了一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叶凌怀里挣脱出来，双手叉腰，似是对她有很深的怨念：“我们都很想你，可是你现在才来！大坏蛋！”

“叶凌姐姐最近工有点忙，这不是有时间就来看你们了吗？今天和范姨一起给你们做好吃的好不好？”

叶凌朝她们吐了一下舌头，和这群小鬼头在一起，感觉自己都变年轻了。

细算一下，叶凌现在的心理年龄已经二十八岁了，只不过她重生的原主如今刚刚二十三岁。当初她重生的时候，喵系统给了她三个选择：【第一，心理年龄回到二十三岁；第二，心理年龄维持在二十八岁；第三，死亡。】又是一个送分题，叶凌眉尾上扬，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心理年龄维持在二十八岁的选项。

“好啊好啊！”

小果子喊完，身体往前倾，粉嘟嘟的嘴巴撅起来，“吧唧”朝叶凌脸上亲了一口。

其余的孩子们一边围着叶凌转圈圈一边喊着：“今天又有好吃的咯！”

“真希望叶凌姐姐和宋梦姐姐多来几次！”

孩子们稚嫩的童声在院子里此起彼伏，有几个肉乎乎的小包子跟叶凌亲昵了一会儿便去找小伙伴们玩了，叶凌扶额，果然，孩子就是孩子，只要能吃到美味就心满意足，只要跟同伴们一起就可以开心很久。

叶凌记得自己以前不会感慨这些的——她是真的，老了么？

范姨听到孩子们的喊叫声，知道是叶凌和宋梦俩姑娘来了，心里欢喜得紧，她用最快的速度将最后一碟碗筷洗刷干净后，又仔仔细细地用肥皂清洗了一遍她那布满老茧的双手，这才从厨房里出来迎接叶凌她们。

“凌儿小梦，你们来了啊。”

范姨看到她们开心得合不拢嘴，双手弯曲着向身后伸展，揪着身上素布围裙的系带，像是想要把它解下来晾上。

“范姨，我来。”

叶凌从前面转了个身，又半蹲着帮范姨把她围裙上的系带解开，随后站直身体，将它挂在了院子里的晾衣绳上。

不等叶凌走过来，范姨就走上前抓住叶凌白皙干净的双手：“凌儿、小梦，走，你们大老远的来一趟不容易，去屋里坐会儿。”

以前范姨还年轻的时候，就常听长辈们说，女儿长大之后再回家，父母们就会像迎接客人似的招待她们。以前她没什么感触，现在却常常觉得，这些长大的孩子们再也不需要她的羽翼来庇护了，她们有了自己的事业，自己的想法，也许以后，还会有自己的爱人……范姨觉得她是真老了，现在照顾这些孩子们都有些力不从心。让她难过的不止这些，这么些年她就像老师，虽然送走了一批又一批的小孩，但工以后还会像凌儿和小梦一样，常常回到这儿来的，已经寥寥无几。

范姨也能够理解他们，他们其中有些人确实是因为工忙、离得远，但还有一部分不想故地重游，则是怕触景生情，回忆起他们并不算美好的童年生活。

不过她还有凌儿和小梦，这俩孩子无论去到哪儿，都是她的心头肉。有时候她打开电视，还会在电视机上看到叶凌的身影，她亲手抚养长大的孩子，现如今已经出落成了清新脱俗气质俱佳的小美人儿，范姨就算只在电视里看看，心里也甚是欢喜的。

范姨刚要起身去给她们俩倒水，就被叶凌拦下了。

接着，叶凌径自走上前，从柜子里取出三个干净杯子放在桌上，又往每个杯子里倒了四分之三左右的热水，动洒脱利落，一气呵成。

她们三人坐在一起唠起了家常。主要是范姨在说，叶凌和宋梦两人在认真听，叶凌还时不时的会插上一两句。叶凌坐在范姨身边，紧紧握住她的手，却注意到了她鬓角的银丝。时光催人老，叶凌还记得，范姨年轻的时候有多漂亮。那时候的范姨，漂亮到几乎让小叶凌以为她是从电视里走出来的大明星。

叶凌心里明白的，她们好不容易才回来一趟，范姨自然是有许多话想对她们说，但一张嘴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只能从家长里短聊起，大概父母面对自己的儿女时，总是这样。

叶凌眉心微皱，她在想——今天中午和范姨一起做饭的时候，她必须得和范姨商量一下，这两天就把她接到市里去，好好给她检查一下身体，争取在发现病变之前就将手术做了。估计范姨一听说她要带她去体检，又得唠叨她好一阵儿了。

倘若搁在叶凌刚刚二十出头的年纪，自然是受不住范姨无休止的唠叨的，但她现在已经二十八了，性子被世事磨软了不少；再加上人总是会对失而复得的事物倍加珍惜，叶凌打定主意，如果范姨这次稍稍唠叨了些，那她就默默地听她说，不反驳，只是需要对范姨偶尔提及些体检的好处，范姨不懂这些，她纯粹只是知道赚钱的辛苦，因此不想让叶凌为她多花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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