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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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晏初离开茶馆，转身便拿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听哪个？”他笑着问。

慕音澜莫名其妙听着这突如其来的电话，有些迟疑地回：“坏消息？”

“男女主辞演了，剧组要重选主角，选角权在江导手上，停工时间未知。”

慕音澜皱着眉，“那好消息呢？”

“江导想让我当男主，但是否选你有疑虑，而我，投了你一票。”

慕音澜不由握紧了手机，呼吸变得急促，思维像发热的主机疯狂运转，她只感觉一切脱离了原定的计划，往一个未知的方向狂奔而去。

她静静分析着这一改变的利与弊。

总的来说，还是利大于弊，毕竟赵歆蕊的离开相当于去了一个不稳定因素。主角的更替，她能否选为女主都不重要，无非是起点的高与低。只要季晏初还在就行，他才是最重要，最稳定的那根锚。

想到这里，她放松下来，“还有吗？”声音称得上平静。

季晏初有一丝诧异，转瞬想到对方面对高利贷的冷静反制，又理解了，他不由手抵唇轻笑，“这些还不够吗？”

“没有，只不过你这个合作者太优秀了，忍不住期待更多。”

“那我可以也期待下你吗？”

一句似玩笑似认真的话语传来，慕音澜笑，自信地说，“敬请期待。”说完还不忘揶揄一句，“最起码，我还有个保底的，挡箭牌当得还算称职吧！。”

“不聊这个，我们还能聊得下去。”

听着电话里的忙音，慕音澜没看到都能想象到季晏初的脸色，可能是当初被骗的后遗症，每当她面对季晏初占据上风时，她的嘴角压都压不下去。

哎呀，压不下去就不压了嘛！

可惜，她的笑容并没持续多久，当她的电话再度响起，来电显示映入眼帘时，脸上的笑就变成了凝重和紧张。

拿起又放下，犹豫迟疑，终究还是在锲而不舍的铃声中接通了电话。

“澜澜，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呀？”一道疲惫的声音传来，带着微微的抱怨和小心翼翼。

慕音澜呼吸微窒，深吸一口气，才放柔声音说道：“刚才在卫生间，手机没放在身边。”她没办法按照记忆中原主的态度去对待这样一位母亲，也不想做。

可对面的亲人是陌生的，她以为会很难，但第一句话说出口后，或许因为有电话阻隔，远比自己想象的轻松的多。想到自己从未见过的父母和原主冷漠自私的行为，她不由多说了几句关心的话：“您和爸爸身体还好吧？最近天热，可以熬点绿豆汤解解暑，也要注意多休息。”

她记忆中原主的家还要往南边去，现在温度比这里热多了。

慕母不敢置信地握紧了手机，眼眶迅速湿润起来，女儿从没有说过任何关心的话，往常联系也是没说几句久很不耐烦的要挂电话，也就只有要钱时才能多说几句。

她以为自己不在意，一边安慰自己女儿年纪太小，长大懂事了就好了。一边自责自己和她父亲都是普通的上班族，无法提供更优越的生活，哪怕倾尽全部也比不上富人随手扔出的。

可本能的反应不会骗人，心底的声音也无法忽视。她期待女儿能和自己亲近点，希望自己的关心能被看到，自己的苦心能不被辜负。

此刻，那些曾经的苦涩，仿佛变作最甜的糖，在心底慢慢融化，静静流淌。

“你也是，在外面生活要注意安全，不要贪凉就使劲吹空调。那些花花绿绿的饮料也少喝点，都是些不健康的东西，多吃水果。还有……”

略带哽咽的声音，絮絮叨叨的在耳边环绕，慕音澜耐心地听着，眼角带着柔色。

这是她从未体会过的关怀。

或许，在她出生之际，也曾有过片刻同样的温暖。

或许，她被抛弃有未知的苦衷……

脑中刚滋生的荒谬想法戛然而止，慕音澜只觉得可笑，原来她还有这样卑微懦弱的想法。她是孤儿是事实，无论造成的原因是什么，无论别人的亲情多么美好，都改变不了这个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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