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昀阳有些睡意，但要处理之事还有很多，便想去沐浴提振些精神，交代下人打热水后，便径直走入浴房。
他有个习惯，就是十分高兴时，便会让人在他沐浴时在一旁备好酒，边泡着澡边饮上一蛊，好不享受！
待他整个人浸入浴斛内，温热的水顺平了今日紧绷的情绪，他轻抿了一口一旁的东阳酒。
辛辣刺鼻，但一饮而下，周身像是烧起来般，很是爽快。
蒋昀阳不由得发出一声喟叹，整个人轻飘飘。
人一放松下来便会开始思绪飘荡，他心里高兴，情绪高涨的像是要爆炸一般。
蒋昀阳豪饮了两壶，便趴在浴斛边缘，恍惚间，眼前俏生生地站着一名少女。
他醉眼朦胧，头歪靠在结实的手臂上，口齿不清地说：“谁啊...”
他眼下已有醉意，人又身无寸缕的坐在浴斛中，雾气朦朦，蒸得他本就俊美的姿容多添加了一份诱惑，声音更是磁性低哑，似有勾人之意。
“公子...婢子来服侍您...”
少女不自觉红了脸，她拿着絺布，垂着头呐呐道，说完话，便碰向蒋昀阳的手臂。
结果不设防地被少年扯了一下。
她跪倒在地，便听到蒋昀阳低喃一声：“熹儿...”
少女脸色发白，接着手臂一痛，抬起头就对上蒋昀阳清明的双眼，他面上有些红晕，也不知是被气得还是如何。
“滚出去！给我去院中跪着。”
“白商！！！”蒋昀阳面沉如水暴喝一声，一双浓烈的剑眉拧起。
少女白着脸跑了出去，过了片刻蒋昀阳寒着脸、负手走到院中，见到那长相两分像燕明熹的婢子就知道，这是他阿爷故意用来捉弄他的。
蒋昀阳揉了揉眉头，冷声道：“不是让妳去外院吗？滚出去，别让我撵妳走，再有下次让我看见，妳在我院子里晃悠，我便拿你的身契去黑市卖了。”
“还有你！”蒋昀阳瞪了一眼呆站在一旁的白商，“别老放莫名其妙的人进我的院子，否则我也把你卖了。”
他甩了下袖子，脚步又重又快地走回房中，咚咚咚几声，像是想把整府都给吵醒。
等阿翁来就来收拾阿爷一顿。蒋昀阳愤愤地躺在床榻上想着，想着想着又有点心意动，他摸出怀中的耳坠子，正是今日燕明熹戴的红珊瑚耳坠。
今日分别前，他不要脸地咳了咳，一点儿也没有避讳，“我既给妳金饰剑了，这可是我万分珍爱之物，妳也给我一个，咱两就以此二物做这君子之约，就......这只耳坠吧，给我一个。”
燕明熹抬手准备拆一只耳坠时，被他制止了。
蒋昀阳探过身，右手轻轻捏住她的耳壳，左手将耳坠取下。
他定定地瞧着她耳上细小的耳洞，鬼使神差地摸了摸打了耳洞耳垂，问了一句：
“疼吗？”
燕明熹双耳通红，小声地回了一句：“不疼的。”
蒋昀阳手指轻抚过耳坠银针处，他闭上眼睛。
打耳洞时，她定是会哭得梨花带雨、小脸红彤彤的，燕明熹的双眸向来带着刚毅与倔强，但那时，这双秋水澄清、还会含着清清涟猗。
他往下继续抚着耳坠的圆润红珊瑚，哆嗦不已的娇小身子，定会染上莹润粉红，还有惹人心悸的绝美，长长的睫毛止不住的扇动，睫毛下的水眸羞怯又畏缩地看着他...
啧。
……
翌日清晨，白商蹲坐在厢房外的阶梯上正在打瞌睡，一旁路过的小厮瞧见了，笑着向他打招呼，走近一瞧：“噫，白商哥昨晚是如何了，怎的眼下黑青，可是睡不好？”
“昨晚公子半夜叫了三次水，后又让我给他去弄一桶冷水，说要洗冷水澡，然后又使唤我去库房找东西...”
白商又打了一个哈欠，单手撑头，“这人倒好，整晚没睡，现在还在书房内捣股着呢，唉...太辛苦了，希望三公子再给我多加点月例。”
话还没说完，就听见书房中传来少年大呼小叫的声音。
“白商！白商！替我更衣，我要进宫，快！”
***
大明宫，芷荣殿。
谢氏眼带调侃，含笑拿着手中的单子。
当时她人还未完全清醒呢，就听见贴身婢子道蒋三公子候在殿外已久，有急事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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