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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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吹在江枫秋的脸上，站在城墙上，四周，眼睛所能看见的是远处常青的巨大森林和宏伟壮阔白云盖顶的高山，来到城墙边，低下头，远处山中森林的那一抹绿从山脚下一直延伸到了城墙边，不同于喧闹的街道，城墙上满是静谧。

但，一阵咕咕声吸引了附近人们的注意，当人们把视线看去，江枫秋正捂着肚子，原来声音是从江枫秋的肚子中传来的。

张辽蹲了下来，询问他要不要去吃点东西。

“要！”

他跟着张辽，来到离城墙最近的一个摊子，这里卖的东西很多，主要是为巡逻的士兵提供服务，还未坐下，但江枫秋的头就随鼻子一同指向了另一桌顾客桌上的精肉面。

刚坐下便叫传菜的先生上一大碗，张辽则是选了几个大饼，卷着滚烫的香肉，点完餐后二人等待了一会，传菜的伙计不久便端出一大碗热腾腾的面放到江枫秋面前，分量之大，连张辽都惊了一下，也嘱咐他一定要吃完，不能浪费粮食，接着被端上来的是有江枫秋那碗面近一半大的烧肉，还在滋滋冒油，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抽出筷子，将面顶端的肉块赶至碗边再用面把肉块压入汤下，拿起一边的辣椒酱便想倒了大半，张辽迅速出手制止将装着辣椒的罐子抢了过来，颤抖着给江枫秋加了一小点，便放到了远处。

江枫秋：……（对视）

张辽：……（对视）

江枫秋伸出手依然想要去拿辣椒酱，瞬间被张辽按在桌子上。

张辽：“你爹说过你不能再多吃辣椒了！给我放弃吧臭小子！！”

江枫秋：“我就再加一点！！！”

“！！！！！！！！！！！！！！！”

传菜的：“喂！给我停手啊，桌子要被你们砸了！！！”

两人争吵着，争夺着辣椒酱的样子引来路人的围观和其它顾客的哈哈大笑。

交战数回合后，最后江枫秋还是技不如人，只能放弃了，这场比试张辽获得压倒性的胜利！

江枫秋将沾着辣椒的面条与被面汤简单烫了下的熟青菜一同送入口中，辣椒刺激着他的味蕾，热腾腾的青菜被嚼碎散发出独有的香味，咸口，酱油味，以及精肉被烫熟后的肉香，对于一个饥肠辘辘的人来说可是无比满足。

比水煮肉更香的——那当然是烤肉了，几种香料撒在肉上被火烤的滋滋冒油的大猪蹄和五花肉，被撕成肉条，混堆在一个碟子里，香味儿却早已经飘出数米远。

江枫秋看着张辽装满烤肉的碟子，而张辽，不紧不慢的用筷子夹着几坨几坨的肉放在被割开的馍中，随后将馍压成原本的样子，肉汁被挤出渗透在白馍中，肉也被压的扎实，这样，一个自创的馍夹烤肉就做好了，但张辽并没有着急吃，而是把馍递给了一旁的江枫秋。

江枫秋两眼冒光，接过来眼不顾人唇不对词的说了句谢谢，然后大口吃了起来，还不忘喝口自己的面汤让两种食物完美融合。

待两人都吃完之后，张辽又要了数十屉包子，伙计将打包好的包子拿给了他，他便牵着江枫秋的手走了回去，一名站岗的士兵闻着味儿就回头了，刚好看见了带着包子的张辽和江枫秋，张辽也注意到了他，于是把他唤了过来，张辽指着一大袋包子，命令他分配给站岗的各位士兵，有心者食誉，无贪念，此人转了大半圈一个一个发下去，最后自己得较少，张辽也很是欣慰，不知从何处掏出了一个饼赏给了他。

张辽带着少城主在城墙上闲逛着，时间逼近正午后，马上就到下午了。

薄薄的云不知何时才散开，太阳的光直直的射到草地平原，城墙上。

远处，密密麻麻的黑点出现在人们的视线中，待到距离越来越近，城墙上的士兵们才看清那些东西——是什么

身披黑色重甲的士兵从城的东北面靠近城北，另一边，城北的传令兵带着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东门，并巧遇到了张辽。

“东北面，数千重甲骑兵正在向城北奔来！……挂着的是贵族旗帜！”

江枫秋站在张辽后面。

【应该是他吧回来了吧……】

张辽随即扛起江枫秋奔赴前往北城门。

但当张辽抵达时却发现了异样，那并不是何孟进的队伍。

但同时也不是白甘的队伍，赫然飘扬在空中的除了老贵族的旗帜，还有些是张辽从未见过的旗子。

他下达命令，全体守军戒备，后自己独立下至城墙下，站立于大门前，试图交流，密密麻麻的黑影移动的更快了起来，一只箭从张辽的脸庞划过稳稳插在大门之上，张辽回头，那只见那箭做工精良，拥有华丽的箭羽。

他迅速撤于掩体之后，两秒不到，更多的箭铺满了城门城墙，没有来得及躲闪的人被射中哀嚎求救。

那团黑影一分为二，一部分停在原地，另一半向着城门发起冲刺，张辽刚想探头，第二波箭雨再次从他附近着地，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的箭矢表面附着着燃烧物，小小的火苗从箭身上慢慢的蔓延到大门之上，像贪婪的野兽，迅速包裹了整个城门。

“放！”，城墙上传出喊声，反击的箭如雨般全部射了出去，但效果甚微，敌方几个倒霉的被箭射中盔甲之间的缝隙倒了下来，但伤敌数不达百分之十，大多数敌人则是直接无视，依然屹立原地不动，张辽找准机会直接登上城墙，烟雾包裹了他的视野，他从通往城墙的通道出来，映入眼帘的是燃烧着的街道和四处逃离的人们。

那一波燃烧着的箭雨并不只针对着城墙，他们大范围的落入了城墙后数十米的平民区，不同于构筑城门的木材，城中一些木房木屋更容易完全燃烧和蔓延，有的身上拖着箭矢，有的身上燃烧着火焰。

维持城内秩序的少量士兵很快参与灭火和救援，张辽转身将全部心思放至墙外敌人身上。

他迅速点兵整队，准备迎接敌人。

江枫秋被两名士兵带到了相对安全的密道，在密道关上之前他只看到了张辽的背影，拖何孟进的福，江枫秋从小接受的教育说不上是最良好全面的，但是对于保命和战斗方面，在何孟进亲自教导下，也算是不同于常人，虽然没有真正面临过战争，但他此刻深深记得父亲在这方面的学习上的教诲。

张辽带着骑兵们发起向敌军进攻部队的猛烈碰撞，高昂的士气和野兽一般的呐喊稍微是让敌人忌惮了三分。但就在接触的那一瞬间，战况急转直下，自己的部队如豆腐一般被敌军肆意挥砍，而就连城中武力排行数一数二的自己，全力一击砍在小兵的盔甲上也才将其击破，而从敌军身上传回来的是手中兵器碰撞之间产生的前所未有的颤动，这颤动是他从未见过的兵器直接碰撞的反震，轻则无伤大雅，重则武器脱手，手臂瘫痪且短时间内无法全力挥砍。

那一瞬间他的心动摇了，面对来历不明的军队，和他们精良的装甲，那一瞬间他萌生了逃跑的想法，他想投降，他全身无力。

但又一瞬间过后，他想到了身后的这座城，这些人，自己的兄弟，和收留自己的城主，以及一起参军训练和一同战斗缉拿匪徒的兄弟们，他再次握紧了刀，并挥出了第二下，锵锵声响彻人群之中，他没有击破敌人的盔甲，不只是没有击破，就连自己得心应手的武器也一同崩断坠落在地面，敌军趁此间隙一击长枪刺入张辽的左肩，张辽反应迅速后撤，伤口开始涌出大量的鲜血。

他拉开距离，但这个过程并不顺利，敌军使用的长枪制作材料坚硬的出奇，就连看似木头的枪身受到张辽的挥砍依旧毫发无损，他连续砍了好几刀，即使刚刚脱困敌人并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而是迅速跟进出枪突击。

紧跟着自己的士兵用身体抵御住了敌人的攻击，同时又用自己生命换取了张辽喘息的机会。

“快逃吧……”

他的声音低微，言语间生命已至尽头，恳求张辽退回城下，或许守住城墙待城主何孟进回来还有一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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