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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岸上，两名老师焦急地攀在岸边的下水梯往水里探，呼叫他们的名字。事发突然，他们还未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赫一行就跟着一起跳进了池中。

两人都是会游泳的孩子，老师并不担心他们会溺水，但能让他们做出这样异常举动的明显是还有其他人在水里。

学生们排列在后边大气不敢出，都是没经历过事的娇娇儿，心里怕得不行。

徐音晚入水后往池中心游，好半晌都没看见一个人影，越游急。既然游泳技术不高，还跟着凑什么热闹啊！万一有什么事……

想到这，徐音晚顿了一下，如果凛舟遇到不测，小说没有了男主角，那她岂不是可以回去了？

然而这想法只持续了一秒就被辩驳，她不想让他出事。

赫一行追在她身后，一把拽住她手，试图让她停下来。

徐音晚拧着眉甩开，她气快用完了。好不容易挣开，她往前游了一米，终于在对岸的角落里看见凛舟的身影。

他看起来像脱力了，整个人沉下来，没什么动静。

徐音晚上前捞住他，蹬足了力气往上拉，赫一行游过来，帮她一把，托了点力把凛舟给送了上去。

两位老师从对岸一路跑过来。凛舟呛出一口水，徐音晚做了十来个回合的按压，帮他把剩余的水吐出来。

赫一行嫌她力气太小，按住她的手拿开，“让我来，你这摁到猴年马月。”

凛舟呛了一口，猛咳了两声，有了动静下意识捂住胸口，睁开眼，徐音晚终于放下心中那块石头，双腿松软跪坐在地。

他手掌本想揉胸口，误碰到赫一行指尖，被他嫌弃甩开，“啧啧啧，别摸老子。”

徐音晚无奈地斜他一眼，拿了块浴巾裹住凛舟上身，“你好点没？”

凛舟浑身都是湿的，他往上捋开额头上的水，双眼湿漉漉地锁定徐音晚的眼神，一句话没说，但看得徐音晚心中酸涩。

“你干嘛下水啊！”徐音晚捶他手臂，眼泪簌簌往下掉，“吓死我了。”

凛舟伸手，想帮她蹭去泪水，赫一行把他的手打开，“诶诶诶?干什么？”

赫一行取而代之，“好了别哭了，他这不没什么事吗？”

老师打住情绪的发酵，让学生都集合起来，斥声道:“刚在水里到底怎么回事!”

有人抻何方，朝他使眼色，“何方，你刚在水里是不是踹他了？”

何方听出他言外之意，面色不爽，“我就摁了他一下!”

“何方!你给我站出来!”老师听得一清二楚，朝他吼道。

校里最忌讳的就是学生之间刻意争锋，出了些什么生命意外，学校和老师受到的影响不言而喻，更别说校里都是上层社会的孩子，一旦出事传出丑闻，将要流失多少资源。在他们这追责，工作都得丢。

何方不服气，“我是摁他了，但他会游泳，不可能上不来。”

老师怒气冲冲，“你自己听听你这话有没有自相矛盾，既然最后是你摁的，摁了多久，摁的力气有多大，谁知道?只有你自己知道!既然他会游泳还没上来，这不更加证实是你做的!这水里又没有洪水猛兽和捆人手脚的水草!”

何方无话可说。

赫一行顶了顶腮，觉得无趣至极，补刀道:“人家就是个新来的，同学之间和和气气的，何必呢？”

有女生小声跟风，“何方，你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家，都两次了。”

老师听闻，追问道:“什么两次?”

女生们你一句我一句地补充，省去徐音晚拿鸡蛋砸了何方这事，“今天上午何方拿鸡蛋和书砸了凛舟，你看凛舟手臂上的伤还在呢。被摁了肯定没力气游了。”

“何方!你怎么能对同学存这么恶毒的心思呢？一次不够还来一次，要不是小晚跳下水，你身上就背了一条……”

何方没想到他轻轻摁那么一下会被上升到这个高度，“我上午是做的不对，但下午我只是想赢了比赛给后边的小测加分而已。”

此时事实摆在面前，他的辩解苍白无力。

老师指着他，“你今天的小测记零分，明天把你家长叫过来。”

何方脸上慌乱，以他爸的脾气，肯定要把他往死里打，“凛什么的!你倒是跟老师解释啊！”

凛舟还屈腿坐在地上，一只手捏着另一只贴着防水贴的手臂，悠悠然和何方对视一眼，手臂力道加重，一点点腥红渗出来，他挑眉阴森森笑他。

众人眼神跟过来，凛舟立即蹙起眉头，看起来像是咬紧了牙关，疼得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何方瞪直眼，顿时明白了他是装的，反应过来他肯定是因为他在换衣室说的话被他听到了，才设这个局陷害他，叫苦不迭，“他他他!根本不是我!他就是记仇故意的!”

徐音晚瞥见他手臂的红，单膝跪立在他身侧，帮他把防水贴撕开，原本竖条的伤口被流出的血晕开，场面渗人，徐音晚慌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拿消过毒的毛巾帮他擦去血迹，绑住，“流血了怎么忍着不说啊？”

凛舟疼得额头冒出一层薄汗，声音都比平时低了许多，“不疼。”

“你还嘴硬!谁让你逞能了?”徐音晚一气，手上打结的力道都紧了些。凛舟又“嘶”了声。

老师见状，气得不行，“你还敢辩解!你给我去做五十组体能，做完后去教导处候着!”

何方肩膀缩了缩，求饶道:“老师我错了，我做!回去写检讨，你千万别告诉我家长。”

老师已失去和他交谈的心，“不要跟我谈条件，现在去做，以后少吃点苦头。”

另一名老师组织纪律，“凛舟你先去医务室处理伤口，其他同学准备小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