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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雾在江面上缓缓流动。
王志强单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将车窗摇下半寸。
微凉的江风带着水汽涌入车内，冲淡了车内残留的香烟气味。
后视镜里，那辆警车始终保持着五十米的距离，像一条甩不掉的影子。
“前面右转，进巷子”。
周子皓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带着轻微的电流杂音。
他面前的平板电脑上，代表出租车的红点正沿着老城区的巷道灵活穿行。晨光透过挡风玻璃，在他镜片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刘心宇的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击，gps屏幕的蓝光映着他平静的侧脸。
警车转过街角时，一片梧桐叶轻轻落在挡风玻璃上。
“他要去码头。”刘心宇的声音很轻，却让车内的空气瞬间凝固。
轮胎与地面的摩擦声在清晨的巷道里格外清晰。
王志强的车突然加速，后轮在湿滑的路面上划出半个圆弧，车身几乎是贴着墙壁拐进了窄巷。
舒芮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皮质枪套在掌心留下几道浅浅的压痕。
“抄近路。”陈默突然开口，手电的光束扫过巷口的监控摄像头。
警车猛地转向，底盘擦过路沿发出刺耳的声响。
后座上，周子皓的平板电脑滑落在地，屏幕上的红点开始不规则地跳动。
码头的晨雾中，王志强的车像一条游鱼般穿梭在集装箱之间。
后视镜里，警车的顶灯在雾气中晕开一片红蓝相间的光晕。
王志强的指尖在方向盘上轻轻颤抖着，他望着后视镜里越来越近的警车，嘴角忽然浮现出一丝释然的笑意。
晨光透过挡风玻璃，在他布满皱纹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老伙计，最后一程了。”
他低声呢喃，手指抚过仪表盘上那张泛黄的全家福。
照片里，妻子抱着女儿站在盛开的樱花树下，笑容比春光还要明媚。
车身猛地一震，后轮已经悬空。
码头的木板在重压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断裂的木屑像雪花般四散飞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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