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延泽离川探访城西民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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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风去仁心医馆寻找那个白发大夫，但是出乎意料的是，医馆的人告诉他那个大夫一整天都没有来，这样的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此前即使是偶尔有事不能来，那大夫也会派人来说一声。医馆的人也去他家看过，他家里的摆设一切如常，但是空无一人，好像一夜之间搬家了，大家都觉得蹊跷，可又未见其他怪异之处，所以虽然也都摸不着头脑，也只好当他可能家里发生了什么急事，因此才不告而别，举家迁徙。临风见也问不出什么其他的消息，于是要了那个大夫的地址便匆匆回来向延泽复命。

第二日，延泽和离川便前往那个大夫的家中去一探究竟。白发大夫的家在城西的一处普通百姓聚居的地方，白墙黛瓦的民居挤挤挨挨着，一户和一户中间仅隔着半丈来高的院墙，细长青石板的路已经被人来人往踏得油光发亮，散发着陈年的潮湿的味道。这里的巷子彼此首尾相连，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网络，有的巷子宽一些，可是走进去却是个死路，有的巷子仅能一人通过，却峰回路转，在看似没有路的地方连上了另一条巷子，阴天里，没有了阳光的指引，人在这巷子里转几圈，一定会迷路，反复与一个个熟悉的场景碰撞，找不到出口，最后不得不找到一个当地人问路，才能走出这迷宫。

延泽和离川也是一样，问了很多次以后，他们才找到了临风从医馆要来的白发大夫的地址。白发大夫家与左右邻居似乎没有什么不同的，低矮窄小的两开木门，门上的铜环早已经生锈，绿色的铜绣将铜环周围的木头也染得有些绿，门关着，里面寂静无声，轻轻一推，门便打开了，露出了一方精巧整洁的院子，院子里杂七杂八地种着些普通的花花草草和蔬菜，正对着大门的，是白发大夫一家人居住的地方，像是走得太急了，门帘有一处掉了下来，门帘的一角有撕拉的痕迹，除此之外，一切正常，干净整齐的厨房中还码放着几棵青菜，青菜有些蔫了，黑色的斑点在菜叶上蔓延，一两个小飞虫在菜叶中飞进飞出。

“厨房中还有青菜，水缸中水还是满的，怎么看，他们也不像是早有打算要离开这里的呀。”离川看着厨房中的菜，眉头紧锁。

“我们再去房间里面看看，小心点。”延泽拔出剑，将那个耷拉着的门帘砍了下来，门帘坠地，光陡然照亮了大半个房间，房间中摆放着一个圆桌，桌子旁两个圆凳，床是予族人家普通的踏步床，半旧的缎子被子叠放在床的最里面，床帘是普通的白纱布的，用得久了，有些泛黄，床帘被两个铜钩子勾着，一左一右地勾在床两旁地柱子上，一切都是居家的平常模样，仿佛马上就有男主人或者女主人走进来，殷勤周到地为客人倒上一杯水，孩子们也会吵闹着从院外飞奔进来，带着满身的泥灰。可是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这院子，这房间，在邻居们日常的喧嚣中显得死气沉沉。

“要不要去问问邻居？”离川提议。

“不必，医馆的人来找他们时，已经问过了周围的人，大家都说什么也没有听到和看到，一家人就像凭空蒸发了一样，医馆的人找来时，邻居们都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而且据邻居说，这家人世代都住在这里，从未出过京城，也没有听说过其他地方有什么亲戚，所以说他们自己离开，应该不可能。”延泽在屋里仔细察看。

“小王爷，我觉得他们不像是离开这里了，因为如果因为有急事要全家离开京城，那总要带一些金银细软的，屋内也就不会这么整齐，急着要离开的人，谁还顾得上收拾屋子呢，这一切，不就是一个日常人家生活的场景吗，难道……”离川被自己的想法惊得周身发冷，话没有说完，她就停下来咳嗽了一声。

延泽听见离川咳嗽，转过身来，他扶着离川的肩膀：“我一个人来，你在翠眉那里等我不就行了吗？你伤风刚好一些，这屋里太阴凉了，我们先出去吧。不过你说的，我也猜到了，我想这家人应该不是搬家了，或许是被人灭门了。”

离川叹了一口气，“不过，杀手们如果只是要灭口，为什么连尸体都要带走呢，人死了也不能说话呀。”

“这些杀手一定是训练有素的极为谨慎的人，如果把尸体扔在这里，被人发现后必定要报官，报官就要调查，难免会露出蛛丝马迹。像现在这样，连尸体也找不到，即使有人报官，官府最多也只能定为失踪，没有任何线索也就无法追查。”

离川看着茄子的架子下面的一个孩子玩的拨浪鼓，心头一酸，一滴泪差点落了下来，她握紧了拳头，“什么人会这么狠心呢？”

“这里居民很多，而且这家人和邻居家也只隔了这么矮的一道墙，邻居一点也没有发觉，屋里和院子里没有任何打斗的

痕迹，这家一共有六口人，能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了这六口人的，必定不是普通的小偷小盗之徒，一定是顶尖的高手。”延泽抬眼看着四周，一根紫藤在围墙上爬着，妖冶又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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