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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麓和章引玉在帐子里呆了一晚上,外面一直闹腾腾的,有打杀声,有叫喊声,后半夜的时候还传来了此起彼伏的求饶声,真真是好不热闹。

因着有李鹤霖的再三叮嘱,章麓和章引玉并没有出去看,而是老老实实待着帐篷里当个聋子瞎子。

待天将微明时,一身黑色劲装的李鹤霖才来到帐子前,告诉她们准备启程。

章引玉本以为自己能跟着章麓继续东行,结果刚出帐子就看见眼底青黑,下巴上一簇胡茬的王临之,下意识就想往后退,却被对方一把抓住了胳膊。

王临之简直又急又气,从那日被南栀拙劣的谎言敷衍过去之后,他就回府放了信鹰。那信鹰有一对,一只在他这里,另一只送给了章引玉。信鹰被他养得熟,除了章引玉和自己,没人能接近,如果章引玉在府中,信鹰脚上的纸就会被取下。

可是没有,他就知道她不见了。

那时候他是真的怕,他第一个想到的是安国公府在报复,把人给绑走了。

但想想又不太可能,如果真是这样南栀不会不向他求援。

于是,他只能自己去找,结果把长安掀了都没找到人,思来想去就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章麓也不在京城,而章引玉跟着章麓跑了!

果不其然,在虞庆侯夫人得知事情原委后,就将章麓去往德州的事和盘托出。王临之连夜出城一路东行,在离河阳还有三里的时候,遇见了去往长安送信的墨云骑,才终于得知章引玉的下落。

那一刻,他简直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复杂心情,大约是既痛恨又担忧。

“你躲什么?”王临之一把将她拉进了帐子。

章引玉呐呐道:“我没想躲。”

王临之深吸一口气,平复自己鼓噪的心情,却还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气:“当初跑得时候不是挺潇洒?现在躲什么?你知不知你爹都快急死了!从发现你不见了开始,他就一直告假没有上职,弹劾的折子跟雪片似的。要不是因着他是千牛卫大将军,无陛下手谕不能离开长安,此刻站在你面前的就不是我,而是他了!”

“还有玉溪郡主,风寒刚好没两天,听见你不见了,急火攻心晕了过去,我走之前都还没醒过来。你走得倒是爽快了,可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家人会担心你!”

章引玉抓着王临之的衣角,急急问道:“姑姑晕倒了?可传了太医?她身子骨向来不好,生下双胎又有暗伤,这些年一直没养好,每逢雨雪都会疼痛难耐,前日刚下了场雪,姑姑她……都是我的错。”大颗大颗的眼泪从脸颊滑落,章引玉捂着脸,终于知道自己闯了大祸,泣不成声。

王临之叹了口气,抱紧了她,低声道:“章引玉,你的心怎么能这么狠啊。你若想出去,可以告诉我啊,我哪次没有答应?为何非要自己跑出去呢?你知不知道外面有多乱?接连十几年的战乱哪有那么容易平息,外面匪患猖獗、起义军到处都是。长安歌舞升平,不代表外面也安稳。你有没有想过,若是你出了什么事,你父亲和姑姑该怎么办?家人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章引玉倚靠在王临之的怀里,终于彻彻底底的放声大哭了起来,将昨日的后怕,今日的愧疚一并发泄了出来。

帐外,默默听完全程的李鹤霖和章麓两人相顾无言。

等了好一会儿,眼看着气氛越来越僵硬,章麓正想找借口离开的时候,就听见李鹤霖问她:“你和她一起回长安吗?”

章麓抬头看向平静的水面:“不,我有事要去办,母亲在府上会帮我打掩护。”

“去哪儿?总不能是去平原找安国公的麻烦吧?”

章麓转过头,视线扫向李鹤霖,面带警惕:“你怎么知道?总不会是梦里的吧?”

“自然不是,你刚被安国公府算计一遭,想找他们麻烦很正常,又是朝东去,不难猜。”李鹤霖画风一转,“不过,你需得与我同行。”

章麓眉峰一挑,不忿道:“凭什么!跟你一道岂不是要暴露我的身份!”

“凭你一个人不安全。”李鹤霖曲起直接刮了一下章麓的鼻子,“放心吧,我已经传信去宫里,父皇不会怪罪你这次偷跑出京,也不会让别人知道你的行踪。”

王临之带走了章引玉,章麓登上李鹤霖为她准备好的马车,在黑压压的墨云骑秩序井然地守护下前往德州,德州是整个河北道最靠近济河和大海的地方,北方临山,东方邻水,夏日温暖潮湿,冬日银装素裹。

自从离开河阳后,李鹤霖时时刻刻都盯着章麓,甚至要求与他同乘马车。程卫昭负责互送粮草继续走水路东去,于是浩浩汤汤的队伍,瞬间只剩下一百多人。

而李鹤霖也不知道哪根筋搭得不对,直接抢走晴放和晴野的差事,亲自为章麓安排衣食住行。

若不是不相信鬼神之说,章麓都要以为对方被夺舍了!面对这种面无表情的殷勤与讨好,简直分裂,她总觉得是上一世宛若冰山一般的李鹤霖呆在她身边。

这让章麓的不适在一日日中逐渐叠加,就连随行的一百墨云骑亲卫都时不时侧目偷看,眼中的惊疑不比章麓少。

就像是看不见其他人的奇怪表情一般,李鹤霖每天都在琢磨临行前母后的谆谆教诲,所有提到的女孩子喜欢的行为和东西都不重样的来了一遍。

这种笨拙的讨好从李鹤霖的手中展现出来,感觉就像是牢头看管犯人,不说章麓没感觉到亲近之意,其他人更是不会感觉到。

“殿下,距离驿站还有二十多里,今日恐怕要露宿野外,臣在附近发现适合露宿的山丘,是否现在停下扎营?”先锋将军周其余在马车外问道。

李鹤霖挑开车帘看了看天色,昏沉黯淡,星星也看不到几颗,显然是阴云密布的征兆,算算离下个驿站还有些距离,不如先休息一阵再继续前行,既能赶在雨雪之前抵达驿站,又不至于让队伍太过疲累。

“扎营吧。”他道。

对于李鹤霖来说,在西北日日风餐露宿,在野外已经是家常便饭。但李鹤霖担心章麓会吃不惯军中干粮,便背上弓箭,准备去山中给她打几只山鸡来。

经过几日的亲密相处,章麓大约能猜出李鹤霖为何突然如此殷勤。只是她好奇父亲知不知晓陛下的想法,或者说,陛下会不会在赐婚旨意下达前先告知一下她可怜的老父亲。

李鹤霖的身影很快隐没在林间,野火花的季节刚刚到来,漫山遍野的粉白掺杂在青黄之中,章麓望着东方,山比来时看着要高了一大截。晚风拂过树梢,云影遮蔽星光,青黄的山麓逐渐黯淡下来,只余篝火在这泼墨的夜色里明明灭灭。

晴野拿着披风披在章麓身上:“春日夜里寒冷,姑娘还是多穿些为好。”

章麓拢了拢披风,问她:“已经走了七八日,可有从长安寄来的信件?也不知道姑姑和引玉如何了。”

“应是有的。”晴野跑去卢康面前,拿到了几封信,又匆匆跑了回来,“卢大人说,今日早上有信使送来,一共三封都在这里了。”

章麓摊开来扫了一眼,最厚的一封来自父亲,另两封分别来自三哥章启和引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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