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不甘

丛林上方的天幕中绽放出耀眼的血花，两个庞大的物体顷刻间化为乌有，威胁消失不见。

曜灵把监控探头和异形一起炸了，主要是炸了探头。

连教学经验丰富的庄梅和岑帆都无语凝噎，相视一眼。

“干得漂亮！”森激动地喊了一句，很想拍打些什么东西，环顾四周后发现能打的不合适，不能打的顶不住，讪讪收回手臂。

吕凡默默往问渊身后靠了靠，脸上也露出一抹欣喜，没人注意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嫉妒，或许就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真是个有想法的孩子。”庄梅感慨。

“……看得出来平时没好好学，”岑帆吐槽，“投机取巧倒是很快。”

问渊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问榆立刻会意，贴心地问道：“怎么了？”

“他不是机甲系的老师。”言下之意是管得是不是有点太宽了？

“对啊，不过曜灵不是想转系吗？”问榆顿了一下，随即笑着解释，“也许是看她有潜力提前看看呢，岑老师出了名的喜欢看热闹。倒是很少见你主动问起来谁，你很喜欢她？”

问渊不作回答，重新将视线转移到屏幕之上——曜灵空洞的左眼眶瘙痒异常，伤口逐渐闭合，开始滋养新的眼球。

曜灵无数次庆幸，得亏不是现实，不然万一成独眼了还转个什么系。

耳边传来一连串播报声，王远大概也遇到了这个探查肉瘤，开始连续扣分了。

她暗暗估算，加上刚才击杀的异形，自己还有十三，王远却还有十七分。

眼下距离终点还有小半个地图的距离，难保不会有其他的大眼睛突然出现，还是得谨慎点。

滑翔伞缓缓下落，停在一处逆流的瀑布前，周遭静悄悄的，除了“水流”声十分安静。

这“水流”宛如刀片，簌簌地发出声响，曜灵五指用力，抠住裸露的岩石，一步一步顺着水流攀爬到峭壁之上。

脑袋借着起伏的岩石藏匿起来，偷偷向前看去，只见这条诡异的水流横跨天际，在一片乌云笼罩中通向地图的终点。

它四周空无一物，曜灵尝试再次启动滑翔伞，但是刚刚迈出去身体就直线下坠，滑翔伞跌落谷底，自己顺着断壁爬上来却没有感到这股巨大的吸力。

她尝试着将探出脚踩在水流上，那一块水流像张开的鳞片，曜灵总觉得过于简单，果然另一只脚踩上的一瞬间，两块张开的鳞片瞬间变得柔软起来，鞋底没进去一公分。

曜灵立刻跳回地面，发现鞋底满是深深浅浅的划痕，再停一秒怕是脚都要变成两段。

环顾四周，没有任何可以借助的工具。她又尝试了倒立用手掌接触，四肢同时着地，平躺蠕动等一系列能够想到的方法尝试，无一例外全部失败，并且给自己搞了一身伤。这也使得外面的岑帆脸色铁青，恨不得把这个不争气的学生拖出来打一顿。

庄梅看着面目扭曲的岑帆，平和道：“我就说这是个有想法的孩子吧，你不要那么刻板。”

岑帆：“……是你太宽和了。”

这边两位教学风格迥异的老师当场辩论起来，另一边，大量画面、痛感、声音通过浓缩为数据，顺着繁复错杂的网络传输到不同端口，某个端口的人躲在网联实验室角落，不禁“扑哧”笑出了声，接着像是呛到一样猛咳几下，呼吸有些急促，只是眼底的笑意却分毫不减。

这人太阳穴处竟突兀地与多束数据传输线相接，随着他的意念，一段段数据快速顺着网络传输到目标所在地。

在尝试诸多方法后，曜灵终于发现只要一只脚接触不要超过一秒，也就是说一路不停歇地狂奔，就可以避免被鳞片绞碎。

她抱着能源充足的能量炮，深吸一口气，踏上了这条前途未知的道路。

前路看不见终点，但从地图推算至少还有十公里的距离，为防止狂奔途中出现异形突袭或者探查巡视以及自己抽筋等突发状况，曜灵甚至谨慎地做起了热身运动，拉拉胳膊抻抻腿，确保无误后眺望远方蜿蜒曲折、高低起伏的钢流，后退猛地用力蹬地。

她一秒也不敢耽搁，每一步都在脑海中疯狂计算。脚下是万劫不复的万丈高空，而她身上仅仅只剩一台能量炮、一条长索和两把短刀。

不知疯狂跑了多远，眼看着接近那片黑色乌云笼罩的区域，曜灵咬牙赌一把，保持匀速向它冲去。

到达终点的路只有这一条。

冲破乌云的瞬间，里面的区域电闪雷鸣，白光乍现之中给人带来浓重的不详感。

曜灵将后背的能量炮抱在怀里，随时准备进入战斗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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