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里啊，老大。”程七七上次坐秦历的车，还是在他后备箱里。见他只把副驾驶的车门打开了，程七七一时之间不知道往哪里上。
“来，坐副驾驶。”系上安全带的秦历拍了拍副驾驶位，让在底下踌躇的程七七上了车。
看着沿途经过的风景。
“哈赤哈赤。”吐着舌头的程七七顺着窗户，探出了狗头。
这儿都是村里，对面没什么行驶车辆。知道程七七不傻，跳不了车，秦历倒也放心让它这么玩。
今天她是有功之臣，做什么都不为过。
颠簸的路途加上刚才打架后的疲惫，让倚在车座上玩累了的程七七昏昏欲睡。恰好一缕舒适的春风打在顺着车窗打在她脸上。
真怀念啊，就好像……好像“她”的味道。
睡过去的程七七，深埋的记忆碎片突然像走马灯一般，在她的脑中不断闪现。
“妈妈，这只小狗好可爱啊，我想要它～”
“达野，达野，我以后就叫你达野好不好啊。”
“宝贝～快去啊～快去捡那颗球～”
一个梳着双马尾，穿着连衣裙的小女孩儿不停在程七七的脑海中跑动，“你是谁？”
疑惑的程七七见女孩的身影渐行渐远，她抬脚就要追过去。
突然，场景突变扭曲。
“达野！达野！……你个死狗快看我！快点啊！不许捡地上的饭！我让你吃了嘛！”甜美可爱的小女孩瞬间化为一个披头散发，犹如厉鬼的女人。
她不停尖叫嘶吼着，刺痛着程七七的耳膜。
程七七想逃，可那女人却薅住自己的尾巴反手掏出一把尖刀，猛然插进她的心脏。
“汪！”一声悲鸣从程七七嘴里冒出。
“快醒醒！快醒醒！”开车的秦历听见程七七小声呜咽知道她在做梦，四爪跑动的样子。
以为是在梦里和哪只狗追着抢骨头。
但随着她身体开始抽搐，嘴角也反出一堆白色的泡沫。
“快醒醒！快醒醒！”将车停到一边的秦历赶紧将程七七抱起，不停拍她脸，试图唤醒。
“难道是跟捷克狼打架时咬到哪里了？”
车上没有水，附近只有农户。村里人都认识，下车找水的秦历准备直接进最近的一户人家要点水给程七七喝。
结果。
“秦哥，你怎么在这儿？”正巧在这户农家院里给牛接生的张书鸣见抱着狗的秦历急匆匆的样子，连忙询问道。
“书鸣？”
养牛人家的院子里，哪里都是大水缸。
来不及叙旧，秦历舀了一瓢水，就往放在地上的程七七脸上泼了下去。见一下不醒，两下……三下，整只狗都快被他打湿了。
“还不行吗。”眼中已存着些许慌张的秦历扭头抱起脚边一个大水桶，准备整桶灌下去。
“这狗是不是要不行了。”这家农户的男主人赵大力认识秦历，站在他身旁关心道。
水不值钱，农村人没什么讲究。地上淌了一大片的水，中午也就晒干了。
“我看看，是不是吃耗子药了。”农村的猫狗很容易误食吃耗子药的老鼠，牛那边还差一点儿时间生产，脱下接生塑料袖子的张书鸣赶紧走了过来。
许是视线有些刺眼。
冥冥之中，困在梦境逃不出来的程七七渐渐有了苏醒的意识。
“好潮啊，我怎么躺在水里？”恢复意识的程七七略微抬头，睁开了眼睛，看着围住自己的几个大男人。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啊？”
“秦哥！狗醒了，没事儿了。”张书鸣是第一个发现程七七眼睛睁开的，他抬手示意秦历不用再浇。
院里都跟发大河似的了。
“醒了？”把水桶扛在肩上的秦历视角被挡住了，听见张书鸣的话，下意识低头一瞅。
“哗啦啦！”水桶里满登登的水便倾盆而下，准确无误地盖在了程七七头上。
徒留一双瞬间精神的狗眼在水中冲刷。
谁能告诉她，到底发生了什么！！！
……
“阿湫！阿湫！”鼻子里全是水的程七七疯狂打着喷嚏，怨念的在院子里看着有闲心跟人叙旧的秦历。
牛还没生，狗也没事儿。
三个男人便在院子里，互相递烟，聊起了天儿。
赵大力是村里的青壮年，没出去打工，带着媳妇孩子一起在这里养活着几十头牛。
算是村中的大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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