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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蒂背靠着门,平息了自己的紧张。她本担心难以面对厄尔叔叔,但好在回去的时候,厄尔叔叔不知道为什么已经紧紧锁上了房门,她感到庆幸极了。
第二天也同样的,他们两像是约定好了似的,互不关心,也不发问,并且默契的总是错过会面。
接下来的半个月里,贝蒂把自己关在房间看书。她不必担心碰面的尴尬,朱莉尔斯会把三餐送到她面前。偶尔,她还会专门挑厄尔不在的时候偷偷去书房拿走几本自己需要的。说实在的,这唯一的好处就是她觉得自己的黑魔法防御术似乎突飞猛进。
很快就到了开学的这天。
她知道,她必须和叔叔告别,不管她多不情愿。
贝蒂从楼上磨蹭着,慢吞吞地走下来,厄尔正坐在餐桌前。
他不自在地翻着预言家日报,一只手抵在鼻子下面。他的眉头皱得很紧,从始至终没有抬头看贝蒂一眼,贝蒂注意到,因为自己的到来,厄尔意外的数错了加糖的数量,他懊恼地换了一杯红茶。贝蒂忍不住张了张嘴,她的脑子里凭空冒出一个想法:或许他们得好好聊聊,在这一切尘埃落定后。
她走上前尽力带着一点儿柔柔的笑容,但实在不太好看“厄尔叔叔,我会想你的。”
她说着伸出手抱住厄尔的脖子,像以前离开前一样亲昵地拍了拍叔叔的肩膀,假装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厄尔实在太高了,这让她不得不踮着脚。
她多么希望两个人还能像从前那样相处。
猛地,她觉得自己重心轻轻被提起来了一些,厄尔笨手笨脚的回抱着她,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开口却出人意料地说道“对不起,伊丽莎白,圣诞假期你得呆在霍格沃兹。那是最安全的地方。”
厄尔不是一个热情的人,他通常只是有点儿高傲地抬着下巴望着自己。除了宴会那次亲近一点儿,他从来没有这样表现过。贝蒂奇怪地看着他,分不清他道歉的究竟是魁地奇世界杯还是圣诞节,她轻轻地问“我能知道为什么吗?”
厄尔面色陡然难看起来。他把贝蒂放在椅子上,蹲下身来平视她,犹豫着说“伊丽莎白。对不起,魁地奇世界杯那天晚上——我...”
贝蒂打断他“厄尔叔叔,我必须承认,在校长先生告诉我之后,我真的没法和您见面。我甚至不知道还能不能相信您。但…同样的,我清楚的认识到,厄尔叔叔——我们是唯一的亲人了。我相信你,你和我,是对方唯一姓特拉弗斯的亲人了。叔叔——我得原谅你,你让我衣食温饱,你教授我魔法,你只是在利益面前,稍微,稍微没顾得上我对吗?”
她的声音平淡极了,还带着一点失望,就像饱经沧桑的老妇人,她的眼睛垂下来,浓密的睫毛挡住了眼睑。这让厄尔想到了乔治安娜,他尴尬地动了动嘴唇。
厄尔低着头,停顿了一下,声音急切起来,还带着一点局促不安的味道,却奇异地让贝蒂觉得两个人拉近了距离“伊丽莎白,其实我没想到他们竟敢这么做,我只是…如你所见的,麦克斯韦尔失踪后,直系特拉弗斯逐渐衰落下去。尽管许多人顾及它曾经的荣耀,但我们都不得不承认,它的确支离破碎...在黑魔王倒台后,我本以为,我和他们是统一战线的...他们只要那个东西。它能带来财富,我们需要财富...但我没想到,他们竟敢攻击你,用那样的咒语...我错得太厉害了,我很抱歉,对不起,伊丽莎白,原谅我…”
贝蒂说服自己把头放在厄尔的肩膀上,她能感受到厄尔叔叔因为忏悔而微微的颤抖,他的胸膛快速地起伏,心跳的很快,语气激动,简直不像她总是彬彬有礼,波澜不惊的叔叔。
她叹息了一声“厄尔叔叔,都过去了。我回来了,我会和你一起承担的,打我姓特拉弗斯的第一天起。”
她不知道自己是以怎样的心情说出这句话的。不过很高兴,经过这个暑假她终于学到了一点东西——所有的自以为是的冲动都将让她或者身边的人付出代价。
一个家族的兴旺需要财富权力和子嗣的支撑。除了马尔福那个“老朋友”,特拉弗斯家在政界一贯没有什么说得上话的亲戚,浩浩汤汤的家族如今又只剩他们两个人了。财富不能滚滚入账总是会有损耗的,不可否认,他们需要财富和地位。她能够理解厄尔的选择,尽管情感上还是感到极为受伤。
这一刻,贝蒂才真正清晰的认识到,这又是因为他们的弱小造成的,她太小太势单力薄了,倘若她能够凭借天资得到名利...
她无比厌恶这样弱小无力的自己。她必须快速成长、强大起来。
就这样,贝蒂怀着复杂的心情踏上了霍格沃兹特快。她把额头贴在玻璃窗上,看着厄尔叔叔的背影在人潮里消失匿迹,心里涌上一种巨大的失落。后来她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直到克莱尔推开了车厢的门。
“亲爱的,快告诉我,你怎么样了?你知道吗,你一整个假期只给我来了一封信!”
她往贝蒂对面一坐,舒舒服服地翘着腿发问。说完她还特别把手抱在胸前,做出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
贝蒂连忙收起那些情愫,眨眨眼装不解的样子,语气严肃地说“莱瑞,我每天都给你写信。”
克莱尔被她严肃的表情骗了过去。苦恼的低着头咕哝“是吗?我没收到——的确,我的猫头鹰这个假期似乎有一些怪怪的。”
贝蒂还是被她逗乐了,她极力忍着笑,对着克莱尔挑了挑眉,她本想直接揭开谜底,可话到嘴边却突然想到了魁地奇世界杯的那晚“好吧,我开玩笑的,听我说——你绝对想不到,这个暑假我过得有多'精彩'。”
她正打算给克莱尔仔细说说,车厢门又一次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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