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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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开始歌唱，忘了人来人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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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飒——

深夜黯淡月光在半掩窗口落进陌生和室内，有微凉的风掀动纸门，发出颤抖声响。

这些动静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浅眠的黑发宇智波不安地皱起眉，动了动眼皮，几乎是顷刻就醒了过来。

她无声揉了揉困倦的眼，撑起半只瘦削胳膊，低声问：

“……是谁？”

“……”

门外人没有回答，只是扶着门框，静静站在月光流动的庭院走廊上，拉长的影子轮廓深深浅浅。

她伸出手，试图与那投在纸门的黑影模糊边缘相触，又顿觉无趣，触电般蜷起了指尖。

“是扉间吧。”

沉默半晌，她肯定地说。

“……啊。”

门外人低低发出一个短暂音节，算是变相承认，却听见起身拉开纸门的声音。他回过头，看到散着鸦羽般黑发的少女身着单衣，脸颊苍白，有些困惑的样子。

她小心地合上门，尽力不发出大的声响。

“半夜了，你忽然过来做什么？”

……神神秘秘的，还特地背着柱间。

“你伤好些了吗？”

银发红瞳的青年抱臂靠着门，正抬头望向弦月，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

“啊——柱间大人说已经控制住了，不过几日罢了，千手一族的医疗忍术真的很厉害呢，比宇智波强多了。”

阿朔眨了眨眼睛，

“倒是扉间你……让我很意外呢。”

“……什么？”

“啊……我是说。”

她低叹了一句，垂下眼帘，“这么多年过去，没想到还能跟你这么心平气和地说话啊。这是梦里都不敢想象出来的场景啊。”

“我只是没想到……”

千手扉间的嗓音天生低沉沙哑，此刻刻意压低的声音好似在她心尖挠，而他浑然不知，只接着说，“你会同意大哥这个愚蠢的提议。”

“嗤，你不也是吗？我可是听说千手扉间大人一直对他哥哥的结盟念头，持激烈反对意见哦。”

“……但是你会死。”

她以为自己听错了，怔怔地问：“什么？”

“如果我这次不同意的话，”他扭过头来，用红宝石般的瞳孔注视着她，一字一顿重复了一遍，“宇智波治不好你的。”

“明白了吗？”

“不明白。”

宇智波朔眯起眼睛，忽地露出具有攻击性的表情，干脆利落地说，“宇智波朔的死活，关你千手扉间什么事呢？为了泉奈和斑，以及宇智波的未来——”

她猛然出手，一把揪住扉间的衣领，强迫他俯下来，与对方鼻尖对着鼻尖。四目相对，黑沉沉眼底蓦地转起了鲜红底色的三勾，望着对方骤缩的瞳孔，嗤笑一声，冷淡地下了定论：

“我心甘情愿的。”

扉间之前几乎是无条件顺从着她的动，但此刻却深深地蹙起眉头，“你说谎。”

他肯定地说，“至少你绝对不是用这个理由说服宇智波斑的。”

阿朔没想到他居然敢直视自己的写轮眼，明明这家伙已经在泉奈那里吃了很多年的亏。

她反倒不敢看扉间了，撇开脸，挫败地闷声道：“……你何必这么聪明？”

也算是变相承认了。

扉间叹了口气，脱下自己的羽织，披在她身上。他总觉得这么多年过去，自己面对宇智波朔时，多了太多的无可奈何，“晚上冷，你伤才刚控制住，别着凉了。”

“说到底，还不是你干的？”

阿朔拢了拢羽织，但嘴上却不饶人地反唇相讥。然而话音未落就后悔了，她察觉了自己有一些过分，明明两人为敌人，有这样的举动也无可厚非，她却老是抓着这点不放。

……做什么呢？像是在撒娇一样，样子难看得很。她蓦地涨红了脸，不自觉扭着手指，两个人难堪地沉默下去。

“抱歉。”

毫无征兆地，他疑惑地说，“但是……我当时明明是对着宇智波泉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