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高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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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迟到了。
哪怕苏小爻和贡雨发挥百米冲刺的最高水平还是被教导主任在校门口逮个正着。
“完蛋。”贡雨懊恼叹气。
苏小爻倒是神采奕奕，她对周遭的一切景象都很感兴趣，左看看右看看眼里皆是怀念之色。
对上教导主任镜片后犀利的眼神，她更是眼睛一亮，蹦蹦跳跳跑过去了，清脆地说：“擎老师早上好，擎老师辛苦啦，不好意思，我们迟到了两分钟，马上就回班级早读。”
教导主任到嘴边的话硬生生给咽了回去。
他确定自己没有看错，眼前这个就是红旗班最难对付的刺头苏小爻。
面对他怀疑的眼神，苏小爻接受良好，回忆自己过去的所作所为，她大大方方道：“擎老师，我以前总是想方设法去学校外面打零工挣钱，让你们操心了，还有一个月就高考，我接下来一定好好学习，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高考上。”
教导主任眉心的“川”字散开了一些：“你知道高考的重要性就好，抓紧时间进去早读吧。”
“好的擎老师！”苏小爻拽着贡雨进学校。
教导主任看着她们年轻朝气的背影，忽然感觉苏小爻有什么地方不一样，好像一夕之间成长了不少。
总归是好事，他欣慰地笑了笑，而后突然意识到哪里怪怪的。
不对，苏小爻为什么喊他擎老师？他明明姓路呀。
路天柱…擎…好样的，苏小爻还是那个苏小爻，一点没变。
教导主任又好气又好笑。
“算了，总比老李的地中海好听，我好歹是个正派人物。”
贡雨惊呆了：“擎天柱就这么放过我们了？还有你刚才叫他什么，你把他的外号暴露了！这是组织的秘密！”
“好啦好啦，赶紧回班吧。”
哪怕记忆中已经有七年没有来过这个地方，苏小爻依然熟门熟路走回了班级。
高考最后一个月开始施行自主复习，老师只负责坐在班级后面答疑解惑，早读也是自由背书，所以她们今天迟到一些没碰上班主任。
走进班级，她看到了一张张单纯稚嫩的面庞，不少人表面在读书，实际上眼神往她们的方向瞟。
当人影出现在教室门口的时候，教室里朗朗的读书声骤然大了许多，等看清楚来的人是迟到的她俩时，班级里好几个人的脊背又塌了下去，回归懒懒散散的坐姿，继续一边犯困一边有气无力地读书。
好亲切的场景。
苏小爻依靠记忆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
“已而夕阳在山，人影散乱……小爻，你居然也会迟到，平时不是最卷吗？”前桌的男生用书挡着脸回头说道。
苏小爻一边从桌面摞得高高的书堆里寻找早读课本，一边抬眸看了他一眼：“偶尔赖床休息一下。”
“真的假的卷王退休了？”男生的同桌也回过头来，“反正我是不信的。我懂，你一定是想虚晃一枪让我们放松警惕，然后今天午间小测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他用明了一切的眼神注视她。
苏小爻好不容易翻出压在最底下的语文课本，翻到文言文时稍稍蹙了下眉，然后无语抬头：“苏小卦，你眼界提高点行不行？学学我，我的眼里装的是星辰大海征战八方。”
前桌这个男生是和他一个福利院出来的朋友，从小到大被她压一头，老是以她为目标想要超过她，成绩一向不错。
“那是因为你在一中已经无敌手了，你要争的是省状元，而我这个万年老二要做的第一步是班级里保二争一，当然要向你看齐了。”苏小卦笑嘻嘻道。
他同桌笑嘻嘻凑过来加入讨论：“喂喂喂，当着我的面说保二争一不太好吧，别把我忘了嗷，我上次总分也就比你低一分，还是因为我作文比你差了三分，说不定下次我就超过你了，为了尊重一下我这个万年老三你得说保三争二。”
贡雨翻开书本，无奈地说：“马上老班就要来了，要是被她看到你们在这儿闲聊，你们可就惨了。”
前桌二人匆忙转回头。
贡雨提醒得及时，没过半分钟，班主任的脸就出现在了教室最后一个窗户后面。
苏小爻缩了缩脖子，无论有过怎样的经历，面对高中班主任她还是会下意识避开对视。
早读结束后开始了一天的自习。
苏小爻忽然有些茫然，她看着周围人熟练地拿起试卷，有种自己格格不入的感觉。
她慢半拍从一沓练习题里挑了一张空白的数学试卷出来，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
设f（x），g（x）是定义在r上的两个周期函数……
每个符号和文字她都看得懂，怎么组合在一起就那么陌生呢？
当初以为肉身死亡重生在凡人界，环境适应力强大的她很果断地把九年级义务教育学到的知识都抛到了脑后，现在看到一堆文字内心深处有一点抗拒。
怎么偏偏就是高考前呢？高考后一天也是好的呀。
她倒是不怀疑自己能不能在一个月内把进度赶上，作为昔日的卷王之王，只要她想没什么做不到的。
但是回到高考前一个月着实有点折磨了。
三年来习惯间歇性摆烂的苏小爻表示难以接受。
和思维同步的是她叹气的动作，很快引起了同桌贡雨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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