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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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濯清找了个角落坐下后没多久，姜暖就装作随意地坐了过来，像对其他同学那样故作自然地打了个招呼：“清清，你来啦。”

云濯清对这个称呼没有什么意见，点了点头，随大流地说：“生日快乐。”

姜暖松了一口气，又有些高兴，“其实今天不是我的生日啦，我的生日是明天，今天是为了方便办宴会，还有让我穿这条裙子，是家里的设计师特意定制的，你觉得好看吗？”她顺嘴就说出口，说完却有些后悔。

姜家是做服装生意的，借女儿的生日宣传自己的品牌并不稀奇，所有人都习以为常，但去年的生日宴会上旁人礼貌地夸她那条定制的裙子好看时姜暖不惊讶间看到了白佳佳有些复杂的眼神。

姜暖共情能力很强，很快猜到了白佳佳应该是有些不适应，所以她后来在白佳佳面前会刻意注意这些细节。这次看到云濯清愿意跟袁欣一起来她太高兴了，一时不察把云濯清当成了自己其他的好友一样对待。

万一云濯清跟白佳佳想的一样怎么办？

姜暖今天穿的裙子是暖黄色的，无论是设计还是颜色都很衬她，足以看出姜家的设计师有两把刷子。

“好看。”云濯清给出了她心里的答案。

姜暖眨了眨眼，再三确认云濯清眼中一片坦然，仿佛就是在实事求是地回答了她的一个问题，云濯清却以为是因为自己夸得还不够所以姜暖没有说话，迟疑了一瞬后补了一句：“颜色很适合你。”

语气干巴巴的，姜暖却没有丝毫不高兴。

她有些羞涩地低下头：“真的吗？其实我也很喜欢黄色……”

“你们都是佳佳的朋友吗？”一道十分突兀的声音插了进来，打断了姜暖和云濯清的对话。

小雪站在一旁，身体却不是对着她方才口中感兴趣的云濯清，而是坐在一旁的姜暖。

废话，姜暖浑身上下的首饰一看就知道值钱，而那个戴着眼镜的书呆子不仅穿得要多土有多土，身上更是连一条手链都没带，一看就知道应该巴结谁。

小雪混进这里可不是单纯只为了陈霍一个人来了，退一万步讲，万一以后她跟陈霍成了，也免不了跟这些人打交道，早一点跟他们熟悉就是早一点给自己铺路。

姜暖有些惊讶地看着这个对自己打断别人对话一点感觉都没有的女生，她不记得自己邀请过她，但姜暖还是挂上礼貌的笑：“请问你是……”

小雪亲密地挽住一旁僵硬的白佳佳：“我是佳佳的朋友，佳佳说是陈霍少爷点名要我来的。”

只靠白佳佳的身份自然是不够，所以小雪很聪明地带上了陈霍的名字。

不是，不是这样的。白佳佳口干舌燥，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而姜暖也不是真的好奇她的身份，知晓是白佳佳带进来的就微笑着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

小雪有些得意，果然带上陈霍的名字就是不一样，就连这些大小姐也得对自己让步三分。她全然没有考虑过是别人的家教不允许自己对陌生人露出不礼貌的表情。

她得寸进尺地没有问过任何人的意见就直接一屁股坐在姜暖旁边，扑鼻而来的香水味道让姜暖有些不适地皱了皱眉，下一秒这股味道越发浓郁，小雪直接靠了上来，指着姜暖手上的那条手链惊叹不已：“这是亚历克家的新款吧？我听说是限量发售，没想到今天在这里看见了，果然财大气粗就是不一样。”

姜暖有些僵硬地往旁边靠了靠，小雪听上去恭维的话让她有些不适，但无奈人是白佳佳带进来的，她也只能附和着，只是态度有些敷衍罢了。

“不过我有个姐妹她男朋友也给她买了一条亚历克家的项链，看来你们的品味很像。”不过她姐妹那条是旧款，还是她那男朋友捡自己家妹妹不要的，不过这种话小雪自然是不会说出来。

姜暖：“……”

这人到底是哪里来的啊啊啊啊！

就在姜暖被迫社交的时候，云濯清悄无声息地离开，打算去洗手间一趟。

姜暖没有发现云濯清的离开，等她看见位置上空了的时候云濯清已经连人影都没了。而小雪虽然在跟姜暖单方面聊得起劲，但也分了几分注意力在云濯清身上，也自然看到了她离开，不过她没有出声提醒。至于白佳佳，她此时已经无暇思考云濯清的事情，她现在满心祈祷小雪万万不要惹出什么大乱子。

而且，姜暖以后肯定对自己有意见了，白佳佳心中满是苦涩。

云濯清从洗手间出来之后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去，而是在一旁角落的椅子上坐着默默地拿出手机背单词。

因为她刚刚突然发现，原来大家参加生日宴会都是穿稍微正式一点的衣服，男生们就算不穿西装也不会穿宽大的老头衫，女生就算不穿裙子也不会穿休闲裤。

而穿着宽大卫衣和同样宽松的休闲裤直接过来的云濯清，在大厅里反而成了唯一的异类。所以她一时半会也没打算回去，索性她来这里的目的已经达成，缺席一会也并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何况这个角落实在安静得可以，来洗手间的人们甚至都没注意到那这张凳子的存在。

但这也有不好的地方，比如，有人同样看上了这个角落。

“霍少，可以耽误你一点时间吗？”说话之人的语气十分娇羞，有经验的人就会猜到接下来定然会发生一些脸红心跳耳的事情。

这句话完整地被云濯清听在了耳朵里，有些熟悉的声线和陌生的语气让她充满单词的大脑走神了两秒。

啊……她不是在跟姜暖讨论小姐妹的爱好吗？“霍少”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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