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无关紧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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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濯清确认自己不认识这群来者不善的女生。
但她们似乎都认识自己，并且态度十分不客气。
“我们找你来也没有其他原因，就是想问问你，你跟霍少之间发生了什么，你知道霍少今天因为你一直精神不好吗？”霍璟今天状态不好是因为云濯清这个结论是她们推理出来的，自然不仅仅是凭借之前在a班教室里看见的，她们还找过其他人，多方询问之下才确定了始作俑者就是云濯清。
“喂，你到底做了什么，快老实交代，不然有你好看的。”因为云濯清一直沉默，她们有些着急。
“该不会是你纠缠霍少，让他不高兴了吧？”像云濯清这种看上去平凡，但心中却妄想着被霍少看中的女生她们见得多了，都怪霍少对每个人都这么好，所以才让这些人产生误会。这种事情见怪不怪，她们甚至都不屑阻拦这种痴心妄想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但是如果霍少因此被影响到，她们自然不可能这么轻而易举地放过她。
“我告诉你，你最好认清自己的身份，你跟霍少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别总是妄想霍少对你有多特殊知道吗？霍少人温柔，对所有人都很好，你并不是最特殊的。”她们高高在上地说，仿佛云濯清只是一滩烂泥，而她居然企图玷污所有人都想要得到的祥云，对此她们觉得不屑，又想要嘲笑她。
当事人云濯清并没有觉得自己被羞辱了，首先她并没有看上她们口中高高在上的天神，其次她也并没有那么强烈的羞耻心。
羞耻心唯一的作用是成为别人攻击自己的工具，云濯清很早就舍弃了它。
但有人显然不这么想。说这番话的人虽然是在维护他，但他却觉得那一句一句的贬低是在冲自己来。他感觉自己的□□似乎被人扔在污泥里反复摔打，而精神却只能冷眼旁观，什么都做不了。
这一刻，霍璟不想再顾忌什么面子，他只想冲出去告诉她们，云濯清没有她们说的那么不堪，而自己也并没有因为她的存在而不高兴。
但云濯清先开口了。
她虽然并没有觉得自己受到了伤害，但她也并非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所以，你们觉得自己是特殊的那一个吗？”云濯清扫视过去，她们在听见云濯清的反问后均是一愣，有人垂下眼，有人则是理所当然地说：“自然，我们跟你还是不一样的，至少你的家世永远都比不过我们。”
“你说得对，我跟你们不一样。”云濯清冷静地说，“我不会把一个花心大萝卜当成宝。”
她们很快反应过来云濯清在诋毁霍璟，立即恼羞成怒：“你不准这么说他，霍少才不花心，你根本都不了解他！”
“我跟他又不熟，为什么要了解他。”云濯清理所当然地说。
然后，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时，云濯清说出真诚地祝愿：“既然你们这么特殊，那祝愿你早日成为最特殊的那一个。”最后一个“你”她是看着一直朝她挑衅的那个女生说的。
女生一愣，察觉到了突然出现在自己身上的不善眼神，连忙拦下想要离开的云濯清：“你、你什么意思？你挑拨我们的关系？”
云濯清淡定地说：“你不想我这么说？那就祝你们挨个成为最特殊的那一个。”
她很好说话的。
挑拨离间这种事情并不难，何况她们的同盟本身并不坚固。一致对外尚能统一战线，一旦表面的平衡被打破，不用云濯清再插手她们自然会打起来。
这个方法兵不刃血，云濯清屡试不爽。
果然，云濯清一开始挑中的那个情绪十分外露的女生下意识说道：“她们怎么可能……”
听见这话的人立即质问她：“你什么意思？难道你觉得霍少对你是不一样的？你脸真大，明明霍少对我更加特殊！”
不断有人加入这场闹剧，几人闹成一团，彻底没人去管云濯清，她顺势脱离人群离开。
自始至终她说话的语气都没有任何变化，被指着鼻子诋毁的时候没有，真诚祝福那群人的时候也没有。
就好像把她牵扯进来的那个人完全不值一提，甚至倘若不是她们态度太过不客气，她甚至都不会多嘴。
对于这场无妄之灾，她的反应太过平淡，无论这群找她麻烦的女生还是麻烦本人，都没有被她放在眼里。
霍璟并没有出现在云濯清面前，但却第一次这么直白地体会到被彻彻底底无视的感觉。
在这之前，云濯清对他态度冷淡，拒绝他的邀请，他都可以用欲擒故纵来为她开脱，这同时也是为了让自己安心。但此刻事实摆在他面前，容不得他找任何借口。他在云濯清眼里就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不，或许还是有印象的。他如同阴沟里的老鼠一般诋毁她的时候被她听见了。
他甚至比不过一个大街上路人，因为路人至少不会莫名其妙骂一个跟自己毫不相干的人，也不会用最恶毒的语言去揣测她。
陈霍说的没错，他就是一个人渣。
他甚至比这群找麻烦的女生还让人厌恶。
垂下的短发挡住了霍璟的眼睛，他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没有任何人知道他曾经鼓起勇气想要对那个被他言语中伤的少女道歉，他甚至天真地以为过只要跟她道歉她就一定会原谅自己，或许还幻想过从此以后他们二人的关系会更进一步。
你凭什么敢这么想，你没有资格。
第二天，霍璟好似已经完全把云濯清忘在了脑后。
云濯清被老师叫去办公室，走廊上与霍璟迎面相撞。她目不斜视地往前走，没有分一点余光给多余的人。而另一个人看着教室内的某人停下脚步，朝他勾了勾嘴角，用口型示意：“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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