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 8 章（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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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抓出来的两人，经过一路的挣扎，形象并不比街边留着鼻涕玩泥巴的小孩好多少。都是满身的尘土外加鸟窝一样的发型，但仍旧无损她们的美貌。看着还是比街上普通的女子顺眼很多。

土匪们把她们抓出来后，倒也没有着急的抓她们去前厅。反而是找了一间屋子把她们给丢了进去。这间屋子比她们被关押的牢房要干净的多，一看就是有人常年打扫的。屋舍内的摆设很简单，只有一架床和一个双开的衣柜外加一套褪色的八仙桌椅，一个驼背的老抠早就拘谨的站在屋内。见他们来，微微的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黄四娘，把这两个小娘们打扮的干净些，今晚给兄弟们开开眼界。”老抠诺诺的应了。两人说完就走，像是有什么急事一样，根本不想多待。

黄四娘是三年前来到寨子的，她到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了。一口罗锅背在背上，脚还有点坡，所以走路老是慢吞吞的。

头发基本全白了，只有少许黑发漏出，一张饱经风霜的老脸，深深的皱纹纵横交错，看着倒也没有什么令人不舒服的地方。但就是她的肤色让人看得不舒服，很漆黑，非一般的黑，微微一笑，露出无齿的粉色牙床，不管是不是在漆黑的夜里，看着都很是渗人。不笑的时候，看过去就像是看见了山里凹凸不平的老树皮，令人不想多看两眼。

至于为什么会收下她？当然是因为小榆林的推荐了。

听说这老抠也是幸运，当初她居然敢乞讨到他们寨子门口！诡异的是，凯旋归来的大当家见到了也没赶她走，而是真的从怀内掏出两个米饼施舍了给她。不耐烦的把人打发走后，居然就算了！

当时众兄弟议论纷纷，什么时候当家的那么好说话了？当初也有乞丐在他们寨子周边徘徊。就想着能不能抢点泔水回去吃。

但都被他们凶走了，也有不忍心的弟兄。但都被二当家的给叱喝住了，给了这一次，以后就会有无数次。到时候寨子周边的安稳就不好维护了，除非能让来者见血，才有机会震慑住。但在家门口杀人？不好处理啊！放久了又臭。

但如果真让他们围在寨子周围围等吃食，等接到消息的官兵赶来后，求功心切的他们，会不会假扮乞丐蹲在寨子周围，想方设法的想要攻打他们？

作为警告，当时好几个给了吃食的弟兄都被拉下去打了板子。那些得了吃食的乞丐也直接被拉了进来，揍到半死不活，又警告了一番才丢了出去。从此往后，寨子周边除了误入的野食以外，再也没有一点寨子里的人，不熟悉的活物出现。

大当家当然也听到了这些议论，当众破坏弟弟立下的规矩是不好，只能含糊的说，当初这个老抠救过他，现在不过是回报而已。再多的，他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难道要他说，那天，只是突发一点怜悯之心。看见她单薄卑微的身影，就像看见了当初为他四处乞讨的老娘吗？

不过三天，小榆林就拄着木质的拐杖过来给他们看诊了。还跟他们打听，他们寨子要不要收一个粗使的婆子。毕竟每一回出山都会有不少的弟兄受伤，照顾不好，伤口恶化又得请他过来，花费也不小。而且他们平时穿的那些衣服脏了、臭了，也就随便洗洗，就好像没洗一样，还是隔着三里路都能闻到。煮的大锅菜也是难吃无比，山下的猪食都比那些要美味。

正在被包扎的二当家笑问道：“怎么？小榆林看不过眼，有什么合适的介绍吗？”还是说这么些年了，自认为博得了他们的信任。想要帮官府安插人进来？又或者说，收了哪家寨子的银钱？想要帮其他寨子安排奸细进来？他到要看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马菁芸陪笑道：“还是您老眼睛毒辣，我一打点什么小九九您就看破了，我前两天采药的时候摔断腿了，还以为年纪轻轻的自己，就要躺在山中无声无息的死去，谁知道，路上居然出现了一个老抠！

她远远的看见我躺在那里就想下来救我，奈何她什么也不懂，但好在听我指挥，想办法把我给弄回了家里。回到家后，她还把乞讨来的饼子分了一半给我，我这人呀！虽然爱财，但也不是不讲良心的。”

二当家想到他当时还没有老榆林腿高时，就跟着来寨子内看诊了。那真是跑前跑后，衣衫都湿了也一点都不喊累，可让老榆林省力了不少。又见道过他在老榆林跟前，对于医术方面基本上是一点就通。当时他们还说老榆林的福气来了，收了一个这么顺手的徒弟。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相处多了，寨子里的弟兄才发现，小榆林不愧是老榆林的徒弟，把老榆林爱财、死要钱的毛病继承得死死的！哪回看不见钱或者只见欠条，就是不出手！让人恼火的很。

回想起往事，二当家的脸色都温和了不少，“哦？所以你就想推荐那位老抠来寨子内帮忙？”

“是的，也不求当家的能给她开多少钱，管吃住就行啦，我看她年纪也挺大的了，也麻烦不了当家的养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