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14.点亮黑夜里的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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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郎太刀，因无法被使用而奉纳的神刀，从无边沉寂中降临尘世就面临了他最为无措的一刻，虽然谁都未曾发现这一点，但他也没有办法。

听闻他被存封于蒙尘之处，说到底没有被召唤之前，一把刀剑怎么会感知到世间的动荡，何况是所谓……被炉的去处。

……真叫人为难，主人是否会因此而不喜。

“主人是难得的心胸宽厚之人，太郎殿下不必担忧”烛台切观察新加入的付丧神，顺着他的目光看向晒衣绳前的女性，她正拉开悬挂的厚重冬被，抚平凹凸不平的褶皱，柔声告诉身旁的少年不要拍打被子。

面色平静的太郎太刀收回目光：“请告诉我情况，这残余不洁之物的领域，需要清除污秽吗？”

烛台切停下晾晒衣物的动，不被眼罩覆盖的眼瞳扫过的其他人，发现他们并未注意到这里的谈话才面向太郎太刀。没有对他评价本丸的话语感到不满，烛台切得知他被召唤的时候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该说不愧是神刀吗？这座本丸曾经陷入暗堕，连我们也不能幸免，但现在一切都在被净化着。如果你想在这沾过污秽的地方见证，就要做好听到长篇大论的准备了”

仿佛不染纤尘的大太刀没有片刻犹豫。

“愿闻其详”

耳畔吹拂过风的低语，青莺顺着毛利的要求将棉被递交进他手中，已经除去灰尘的双臂终于感到轻松，太郎太刀落入双手臂弯的时候起，这双在寒冷天气不堪重负的手已经有些酸痛，尽管她惯于忍耐疼痛，还是被贴心的短刀发现端倪。

“那么，我暂时休息一下，这里交给毛利了”青莺没有逞强，适当的交付也是对那孩子的信任，特别是在羁绊增多之后，她感受到了他的不安。

“主公大人休息多久都可以，我会一直在这里帮助您的”

在毛利的回答下，青莺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真可靠啊，但是，我也期望有些时候，毛利能够像小孩子那样撒娇呢，太可靠的话我会感到寂寞的”

很少将自己摆在小孩子的位置上，青发的短刀抱紧怀里的被子，几乎将脸颊都陷入柔软中，过了一会儿才闷声反问：“主公大人会接受我不成熟的样子吗？”

“只要是毛利的话”用手掌抚上他的面容，女性审神者柔和了眉眼，“什么样子都是可以的”

抱着被子的双手握紧，为初始刀的少年在那抚摸下仰着头，沁入那如暖泉般柔软的话语中，忍不住翘起嘴角，笑容越来越大，恰似他外表年纪的笑颜过分可爱，他承诺般的用力点下头：

“是！谨遵您的意愿，主公大人！”

真好啊，这样的声音。

无法观赏到那刻笑容的审神者有些遗憾，却将那句充斥复杂情感的话语铭记在心，抚着心脏跳动的胸口，始终都觉得在他们身上获取的感情十分温暖，以至于感激相遇的庆幸一直不曾消失。

青莺独自站在庭院里，原本数着步伐才能确认的道路也已经熟悉，河畔洗衣和晒衣的区域内依旧热闹，而她渐远的脚步让那谈话声都消退在枫叶挥舞中，烛台切对太郎太刀讲述过往的声音也从她耳边离去。

相比于细细知晓刀剑过去的不幸，她更愿意聆听新的声音，不再有他人附加的罪恶，没有压抑忍耐的痛苦，只要这样的话，就算是行走的脚步声也会变得悦耳动人。

“这里很美吧？”

没有回头望向到她身后的人，对于青莺来说只要听到细微的声音足以辨认出来人是谁。伸出的手接住从枝头坠落的枫叶，火红艳丽的色彩在她的世界里只剩记忆里的模样，那分布崎岖的叶脉经过指腹摩挲，却能让她体会到不同的美景。

太郎太刀高大的身形几乎可以将她笼罩，却适当的保持了几步的距离，不为看似普通的主人带去压迫感，新生的刀剑在听闻之后，仍旧保持澄澈：

“对于人间的事情如何，我没什么想法”

不管是前任审神者的罪孽，还是她所述的美丽，他都无法真正体会。

青莺放逐手中的落枫，没有去责怪他的不解风情，自己行走向走廊旁，抚着廊柱寻找自己放置的灯笼，在已经走向暗色的黄昏之时，邀请他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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