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通天
等那船离得近了，众人也都察觉出不对来。
有小旗便道：“按照你这小哥方才说的，莫非这船也是凭空变出来的？”
旗官们听了，既觉得有理又觉得荒诞。
刘锴则是伸长了脖子道：“管它是怎么来的，有船就有人，到时候统统拿下，问过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闻言，顿时有几个小旗摩拳擦掌，准备一展身手。
“对对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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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承恩的西游记是万历年间发行的，七八十年来早已经风靡全国，便是三岁小儿也多半听过通天河的名头。
陶明德点点头，目光聚焦在正从远处兜抄过来的小船上。
白鼋连灵感大王都打不过，一时情绪上头得罪了唐僧师徒，事后清醒过来，会吓的带着子孙仓皇逃走，倒也不足为奇。
“流沙河？”
就听老汉继续道：“自从没了河伯镇着，那无数鱼怪虾怪蟹怪的怨魂就渐渐成了气候，到后来甚至……”
渔民们大多倒乖巧，有两个又喊‘大王饶命’，吃巡丁们拿刀一吓，忙憋了回去。
又近些，那船却渐渐放慢了速度，等离着二十来丈远，干脆抛锚停了下来。
那渔船明显也看到了这边的官差，略略调整航向，笔直的朝着这边开了过来。
后来连通天河的水势也平缓了许多，我等又在河中央寻了个大岛，就近捕鱼栽种——这三四十年一直平安无事，直到昨天晚上，那鬼物也不知受了什么惊扰，突然从水里窜出来，直奔着岸上去了！
我等担惊受怕了一晚上，天亮后见河上风平浪静，这才大着胆子来岸边查探。”
片刻后，又从船舱里冒出三四个妇人来，也都好奇的朝岸边指指点点。
刘锴再次打断了他，质疑道：“这哪来的无数怨魂？”
陶明德对赵峥的信任显然远在刘锴之上，当下也不怀疑，悄声吩咐道：“你骑上驴绕到上游，让咱们的船悄悄从后面包抄，莫让这些人跑了！”
众旗官面面相觑，内中有个小旗忍不住笑骂：“伱这老儿说甚胡话，你怎么不说这是流沙河？！”
“嘿~”
“通天河？”
那渔民忙收了声，这时为首的老汉颤巍巍拱手道：“我等久居通天河，消息闭塞，不知官军改了装扮，还请官爷赎罪、赎罪！”
陶明德见状，便招呼巡丁们分出两条船到岸边引渡——直接让大船靠岸，怕是会搁浅触礁。
那老汉见他们并不索要金银财货，反倒要听自己讲古，心下稍安，试探着挺起脊梁讲述道：“约莫一百年前，有位灵感大王占据了通天河，每年向岸边百姓索要童男童女……”
闻言，有人小声嘟囔道：“书里可没写一百年后的事。”
赵峥答应一声，翻身上驴先远离岸边，然后兜了个圈子迎上那几条小船。
刘锴瞪了那小旗一眼，又冲陶明德拱手道：“大人，该如何处置这些疍民，还请您示下。”
对面明显听懂了，但却并没有回话的意思，反而彼此争论的更激烈了。
说着，他又忍不住伸长了脖子往岸上张望，苦着脸喃喃道：“这可真是怪了，偌大一个陈家庄怎么说没就没？”
还有的道：“俺们就是因为昨晚瞧见那怪物朝着岸边来了，担心陈家庄遭难，才特地来岸边查探究竟的，谁知陈家庄的码头竟不见了！”
老汉把头点的鸡啄米一般，然后又纳闷道：“这是哪本书上说的，怎么比我们本地人知道的还清楚？”
众人看向他所指的方向，却只隐约能看到远处岸边飘过来几个小黑点。
七八个渔夫站在船头，对着这边指指点点，也不知是在议论什么。
车迟国？
这越说越像真的了。
赵峥见状，替他解释道：“我记得书中写到，观音菩萨念咒擒了灵感大王，去水里解救唐僧时，那里面的水怪鱼精都已经死了。”
“这说起来就话长了。”
“那就问问他们是什么人，这湖又是什么湖！”
赵峥最先反应过来，催促道：“你们仔细说说那怪物的来历！”
“等等！”
陶明德横了刘锴一眼，冷道：“不得造次，且看看形势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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