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摆摊第三个月—拜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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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地满城的雪在消融着，斑斑块块露出春意来，天气也逐渐回暖，简妍此时正坐在亭子里，身穿一件白色针织毛衣，露出洁白的手，她左手拿起签子，从桌子上摆着的一盘凉拌爽口的白萝卜脆中扎起一块送进嘴里，而右手正拿着笔，压着一本账本在看。

所有收入扣除掉成本后，总款为五万五千元，这是她目前的所有收入，在简妍看来，这个收入仍然太少，挣得太慢，离她心中的目标还差很远的距离。

春季到来之时，烤串会迎来一个小的售卖旺季，在此之前，简妍安排增加了许多菜品，并且在商场买了一个带轮子方便移动的保温柜子，放入几个冰袋填充之后就可以为一个临时的冰箱，既可以保存食物又可以保鲜。

因为菜品的增多，简妍的库存也增多，车摊的台面已经无法摆下所有的菜品，于是便有了这个临时冰箱，虽说是临时，但冻成硬块的冰袋放入之后，维持一整天的低温不成问题。

另外，简妍制了一张促销海报，多买多送，每买10串送一串的"周末欢送"活动，只在每周五有效，因为这是平均销量最好的一天，不少客人会在这个活动的推动下凑够10串来小小的庆祝周末。

而为了错开与线下摊位相拥挤的情况，外卖平台的促销活动则定在了每周四，"简"味烧烤在江城市区的小吃街获得了小有名气的成就，每天的生意十分火爆。

现在烤串摊基本做到满规格，在好的情况下，每天收入能达到一千多。

可收入增加，也意味着简妍的活相应的成倍增加，为了满足每日售卖的食材数量需求，她经常需要忙到半夜一两点才能睡下，而第二天早上6点半就要爬起来迎接批发市场的老刘叔来送菜。

老刘叔是蔬菜生鲜批发市场的送货师傅，他每天5点半就会起床开始运货，等送到简妍这里时，就是6点半，所以，简妍的起床时间就跟着老刘叔的送菜时间定下来。

简妍的免费小帮手，陆业霖，这两个月经常不见人影，也不知道在忙什么，但他每次来简妍这里坐的时候，永远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让人挑不出毛病。

"嘎嘣"简妍的眼眸盯着收入最后一栏的数字，嘴里咬断一块萝卜。

"简小姐，收货咯。"

院门外响起一个沙哑的老嗓音。

老刘叔站在门外，他穿着老式黑色皮衣，脚上的短靴四处都破了皮，瞪着一辆蓝皮三轮车，稳稳的停在简妍院子前窄小的土路前。

"好～"

简妍放下账本和萝卜，拍了拍手走向院外。

"今天也去小吃街摆摊啊？"老刘叔满头白发，口齿稍微有些不清，但并不影响日常交流，一边说话一边起身抓起简妍订购的一大包菜卸了下来。

老刘叔并不是真的质问，而只是寒暄打招呼的明知故问，这是他的风格，为了显得随和。

简妍微微一笑，"是啊，老刘叔。"

"哎呀，你怎么那个黑眼圈很严重呢？要注意休息啊。"

老刘叔关切的说了一句。

简妍心里一愣，黑眼圈？

她现在看起来很憔悴吗？

老刘叔平时一个心大粗糙的大爷，都已经察觉到她的不对劲，可陆业霖每次来的时候却好像只是淡淡的瞥了她一眼。

老刘叔并不知道简妍的呆愣是什么意思，把菜清点完毕之后就驱车赶往下一家了。

简妍摇了摇头，把忽然冒出来的荒唐想法甩掉。

她扯出袋子，把食材都倒了出来，为了节省时间，她购买了一些手动绞肉机，研磨机等厨房用品，而不是像从前一样手刀切，这样既提高了处理食材的效率，也最大程度维持口感。

如果用纯电动工具，那么会使食物缺失一部分韧性和香味。

————

这天晚上，简妍照常推着车摊走进市区里，街上的喜庆灯笼已经卸下来，年味被冲淡不少，大家逐渐回归到日常的生活中。

“滴答...滴答...”

简妍兜里的手机响个不停，全都是信息的提示音，一部分是私下聊天信息点串串的，像那天的二次元小男孩一样，另一部分是外卖订单的提示音。

车摊固定在位置上之后，简妍很快就开始忙活起来，为了增大烤串面积，她把车摊里大油锅的部分改成了烤网，和原来的烤网合二为一，整整一排都可以烤串。

10分钟后，外卖小哥是第一批来到的“简”味烤串摊的人，简妍一次性烤了三份订单，分别装盒。

开通外卖时，平台为鼓励使用他们的软件送了一台小打印机，用于打印纸质订单，简妍把它放在临时小冰柜上。

外卖小哥一到，简妍扯过订单票挂在三袋打包盒上递给他们。

软件点餐的客人通常会比线下购买的客人点串数量多一些，简妍想，或许是因为点的少了会浪费配送费吧。

正烤着下一批订单时，一辆熟悉的车摊从简妍面前经过，那车摊的挡风玻璃上印了三个红色的粗体字：手抓饼，黄色的半扇形灯具挂在顶棚下，一摇一晃。

“何大哥？！”

简妍笑着惊喜的喊了一声。

两个月不见的何云祥大哥此时正推着他以前的手抓饼车摊，从简妍旁边经过，停在了从前的位置。

何云祥瘦了一些，穿着一件蓝色的羽绒服外套，让他瘦的并不明显，他笑着朝简妍点点头，“简妍小妹，下午好啊。”

简妍心里颇为激动，她一边快速的给烤串翻面，一边和何云祥说话，“何大哥，过完年我就来了，两个月没见你，还以为你移地方了。”

何云祥摆摆手，“欸，没有。”

沉默了一会儿他又说，“家里出了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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