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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听周沁总结当前案情时，谈景言除了翻看周沁她们上传的案情总结，也看了看新整理上传的有关前两代「笼中组织」的案宗。
他一边看一边与苏瑕的口供进行对比。
他发现，案宗与苏瑕的口供有很多地方都对不上。
比如一代「笼中组织」犯罪记录中，只有煽动民众游行以及破坏基因检测技术的两条罪行，没有赵唯那件案子，而且李昭的生平记录也并不详尽，连苏其灿这个关键人物都未涉及到，最后的结局也只有一句“在实施抓捕的过程中，意外死亡”。
再比如苏瑕所说的大量五等公民失踪一事，案宗里连只言片语也没有，可当时苏瑕的表情并不像是作假，还是说这些五等公民失踪被另外归为一案了？
但这也说不通，他到安全部之后，就将刑侦组过去所有的案件都看了一遍，包括分警署在安全部备份的案件，他不记得有哪件案件与人口失踪有关。
更何况，中一区监控系统最为发达，“魔眼”密布，即使是在中一区最混乱的斑斓六厂的下三层，失踪这种事也是极少见的，更不用提还是大量人口的失踪。
这失踪人口的数量又有多大呢？苏瑕又是从何得知呢？
谈景言决定先排除一个浅显的答案。
趁着秦悠训话之际，他用智脑给对面的周沁发去一条消息，询问她上传到组里的这些案宗是否完整，得到的是肯定的答案。
周沁还好心提醒了一句，这些案宗已经加密过，只能在本组系统内查看，一旦转出组外，案宗便会自动转化为乱码。
谈景言又翻回到二代案宗的开头。
二代「笼中组织」一共犯下五起命案，受害者四女一男，男性受害者是最后一起，也是在这一起案件中，成功抓捕到主谋叶文静，而后抓出苏瑕。
这个男性受害者就是苏瑕所说的遗漏掉的“乌白”。
这五位死者都是从事与基因检测技术相关的职业，要么是直接的科研者和技术人员，要么是医生，其中有一个叫“方葶”的死者，与这个“乌白”还是夫妻关系。
谈景言正沉浸在卷宗时，听见秦悠说叶文静要见苏瑕，想起苏瑕当时说的话，一时没忍住露出惊讶的神色，
“谈组，你不是去审问了苏瑕吗？你怎么看？”夏天冉这一发问，屋子里所有人的视线瞬间集中在他的身上。
“苏瑕说过，她在入狱前，叶文静也曾提出要与她见一面的要求，”谈景言回答道，“我觉得，让她们在安全部监控下，见一面也不是不行。”
“她还说了其他什么吗？”
这是于不露进会议室后说的第一句话。
谈景言有些迟疑，秦悠看出他的迟疑，插话道：“好了，我大概知道你们的意思了，现在来说说第二个问题。”
秦悠的视线先状似无意地扫了一眼对面投影仪，然后看向于不露，朝她招了招手，“b露e，你来说吧。”
“是。”于不露坐直了身体。
她说道：“首先是那面大屏幕的问题，短时间内无法撤下，即使强行断电，支撑那些卡牌运转的系统也会截断广播塔其他用电，所以目前给出的解决方案是尽最大可能降低屏幕亮度。”
“其次是……”于不露轻吸了一口气，“目前的中一区正陷入‘半无序状态’。”
半无序状态？
谈景言心里一沉，短短一个下午，他这心都不知道沉了多少次了。
中一区曾经发生过一次所有电子设备全部失效、唯一的主系统诺亚方舟完全失控、无法唤醒的情况。
后来的人将这种情况称呼为“无序状态”。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样无序的状态只持续了一个下午，倘若再久一些，天气调控屏的备用电库耗尽，必定会出大乱子。
“无序状态”发生的那个下午，还承载着另外一件大事——苏其灿的去世。
“无序状态“发生之后，再加上灵魂人物苏其灿去世，瑞立科技公司的公众信誉度直线下降，他的姐姐就趁这个时候，带着森明其他人推出了新一代人工智能“阿勒山”。
“在连环爆炸发生的同时，多个安放在居民区的警方监控的子系统受到‘流氓炸弹’攻击，目前处于瘫痪或半瘫痪状态，尤其是以‘诺亚方舟’和‘阿勒山’两套人工智能为运转系统的监控设备。这一情况尚未对民众公开。”
“这些被攻击的监控表现为可以正常录像，但录像文件无法保存，且无法联网。”
“简而言之，形同虚设。”
“军警官方所使用的以lzz为支撑系统的‘魔眼’同样也受到攻击，但是影响不大，目前仍能正常运行使用。”
“这种状态会持续多久？”谈景言问道，要是又是两个多月……
“现在瑞立和森明两家公司正加紧修复和巩固，他们给出的回答是两周以内，但前提是在此期间，‘诺亚方舟’和‘阿勒山’不会遭受到第二轮攻击。”
“说到「诺亚方舟」和「阿勒山」……”
于不露右手隔着外套高领摩挲着内里的助音器，这是她思考时惯有的小动作。
“我原来有研究过这两套智能系统的编码，这两套系统都很严密，如果不是针对它们而专门制造的‘流氓炸弹’，很难会对它们造成影响。”
“所以，制造这些‘流氓炸弹’的人，一定非常了解这两套系统初始数据库。”
“但是，”于不露分别伸出左右手食指，“同时能够知道瑞立、和森明，两家竞争对手的核心系统初始系统的人，又有多少呢？”
“我觉得这也是一个突破口。”于不露放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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