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 17 章
“……”
黄昏的暖橙色融在男人的白袍上，勾勒出更深层的阴影。
森鸥外从港口黑手党回来之后就陷入了沉默，保持这个姿势已经将近两个小时了，就算太宰治不停在他耳边骚扰也没有激起他丝毫反应。
“……森先生！”
感到无聊的鸢眸少年坐在医生平时接待病人的旧木桌上，细长的小腿一晃一晃，大声喊出了男人的名字。
“嗯？怎么了？”
平时凌厉幽邃的紫眸在经历了突然的惊吓后瞳孔放大，表情残留了几分迷茫。
“没什么～就是想知道森先生是不是有坐着死掉的超高级秘诀没有告诉我。”
森鸥外终于彻底回过神，脸上又挂上了熟悉的微笑。
“太宰君真是过分呢，明明我们之间是那样密切的关系～”
黑发微卷的少年露出恶寒的表情，把松散的绷带再次耐心地一圈圈缠到额头上。
“好恶心。”
森鸥外起身，背对着一脸不爽的少年，“连神明都畏惧的恶魔还真是可怕呢。”
“太宰君，计划要提前了。”
-
“杀……杀……全部杀掉……违抗我的人，违抗，港口黑手党，的人……”
川浮夸的表演并没有让他最想逗笑的人笑出声，反而得到了一个冷冷淡淡的眼神，他于是又瞬间恢复正经。
“首领自从那天回来之后就变成这副样子了。”
谭雅淡淡颔首，表现出其不感兴趣的情绪。
川放在膝盖上的手渐渐握紧，脸上毫无阴霾的笑容依旧灿烂。
“谭雅大人对于这次的任务很担心吗？虽然以我的实力说出这种话有些狂妄，但请您相信，只要我还能动，就绝对不会让您受伤的！我……”
金发的小少女坐在靠窗的位置，眼神跟随窗外飞逝的风景凝聚又发散，随口敷衍应声。
气氛突然凝滞。
良久，谭雅的目光依旧停留在窗口，漫不经心地开口。
“你认为现在的首领还有追随的价值吗？”
被放置了很久的黑发青年浑身冒起了看不见的黑气，听到这话，猛然间抬起头，嘴角微微上翘，眼神闪闪发光，身上的郁气一扫而空，仿佛初夏雨过天晴的霁光。
“原来您是在为这件事担忧吗？”
谭雅注视着这位得力下属，柔软的黑发，符合世间审美的俊秀五官，身材修长挺拔，此刻却以这样谦卑的态度面对她。
他温柔地笑着，和声细语，完全看不出来出席见面时暴躁青涩的少年模样。
“对于属下来说，您才是值得追随一生的那位圣者。”
带着黑色手套的手执起了她放于身侧的手，单膝下跪，像是古欧洲虔诚庄重的骑士礼。
“所以千万不要迷茫，因为您心之所向即是我剑之所指。”
谭雅饶有兴趣地看着面前这一幕。
“是吗？那我还真是荣幸。”
川微微皱眉，感到了一丝违和感，刚想问些什么，却被突然停下来的车打断。
“谭雅大人，目标地到了。”
“嗯，辛苦了，在外面等着我们。”
“是！祝您武运昌隆！”
开车的黑西装完成了他的使命，安分乖巧地待在车里，像是等待母鸟归巢的雏鸟。
“川跟我来。”
“是，谭雅大人。”
川警惕地打量周围的环境，他们目前所处的位置是森林深处的破旧仓库，荒无人烟。
这次任务是消灭不长眼的外来走私团体，并回收被偷走的枪支。
“谭雅大人，有些奇怪，情报上明明说这里是他们的据点，但据我观察，现场似乎没有人生活的痕迹。”
谭雅走在前面，脚步未停，继续向深处走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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