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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雨停了，夜色绵密。
阳台上是浅淡的薄荷跟雨水混合的味道，贺年把淋湿的衣物和被套重新放回洗衣机。
所有的东西都被收拾妥当，不大的阁楼干净整洁，显得温馨，每一处都是生活的气息。
贺年茫然的在沙发上坐了半天，最后起身倒了杯温水放在茶几上，打开药袋子时意外发现里边多了两瓶药，分别是喷雾和活血化於的药酒。
他想起来了，下午回来的时候，储先生好像中途停车去了趟药店，贺年以为是去给储寒买药，没想到还有他的份儿。
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更多的是感激吧，他的手臂一下午都在不受控制的微微颤唞，刚才被木架撞到的地方，已然青紫了大片。
清新的草药微散发在空中。
储先生真是个细心的人，这么细微的反应都被发现了。
原来，只要细心就可以发现。
贺年一阵反胃，冲到洗手间吐的昏天黑地，任冰凉的水打在脸上。
之后的十来天，林风濯一直没来这边，期间贺年发过两条消息，得到的回复差不多都是在忙。
吵架那天晚上，林风濯口口声声说他跟白落俞没什么关系，转眼两人就滚上了床。
他越发感到孤独，好像这些年来，回头去看和他有关系的人，只有林风濯。
贺年魔障似的盯着照片，心脏后知后觉传来尖锐的疼痛，他捂着胸口大口喘熄，哭到失声全身颤唞，最后如大梦初醒。
“醒醒吧，贺年，你醒一醒……”
贺年喉头发紧，低低嗯了声：“风濯，我想见你。”
曾经以为是林风濯救赎，没想到是另外一个深渊。
从银行存钱出来，卡里有了整整二十万。
旁边行人来来往往，两个戴棒球帽穿红白t的男生在打闹，脸上洋溢着肆意的笑容，其中一个拽着另一个的胳膊说：
“诶，你前面有卖糖葫芦的，我想吃那个草莓的！”
白t恤男生只顾着说话，转身不小心撞到了人，反应过来马上道歉：
“不好意思啊……”
手机里传来周然朝气蓬勃的声音：“老板老板，怎么还没开门啊，你是不是不舒服，需要我帮忙吗？”
贺年摇摇头扯出个笑容：“没关系。”
听着林风濯的声音，他觉得恍如隔世。
为什么一切会变成这样。
照片里的轮廓甚至可以清晰的分辨出两人的方向体位，但又巧妙的避过了重要部位，一看就知道在做什么，剩下的两张是拥吻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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