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三家要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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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老太的小儿子叫余雷，这余雷每到方老太收租子的那几天就回烤串儿胡同来“替”方老太收租。拿了租金就又到外面胡天胡地。方老太年轻时不过是个菜农，哪里有什么退休工资和五险一金？收不到租金就只能吃存款。余雷一从监狱里出来就又和原本的狐朋狗友搭上了线，抢了方老太吃糠咽菜攒下的几万棺材本儿就去和这些朋友“做生意”，不用说最后是亏了个毫厘不剩。

余雷要是个会反省的人也就不会蹲好几年的号子了，亏完了自家老母亲的存款，他转过头又去压榨方老太。方老太这把老骨头哪里还有什么油水？一开始还有胆子私藏几百块钱，后来被余雷把家里打砸成一片废墟，丈夫和大儿子的排位差点被余雷拿长明灯烧掉，方老太再也不敢藏私。余雷拿不到钱，就去找租客麻烦，还用暴力逼着租客提前“预付”好几个月的租金。

余雷的明抢在烤串儿胡同里臭名昭著，许多租客宁肯不要提前交出去的租金和押金都要从方老太家退租。因为招不到租客，余雷回烤串儿胡同大打出手的事情才少了许多，也因此接近两个月没交房租的温岩还能住在这儿。

方老太被余雷家暴的时候那哀嚎和哭叫之凄惨，就是以前那个醉鬼温岩都心有余悸。烤串儿胡同里的街坊邻居又怕被余雷报复，连个打电话报警的人都没有。

眼看交租的日子近了，醉鬼温岩又是找不到事做，又是怕余雷找上门来，酒越喝越多，最后直接暴毙。说醉鬼温岩是被余雷吓死了也不为过。

两周前实在是拿不出一整个月房租的温岩只先交了半个月的房租给方老太，方老太见温岩是真的洗心革面，并且实实在在地打起了工赚起钱就没有为难她。温岩没有对方老太感激涕零，只是在这之后的两周里陆陆续续地又交了一个半月的房租，总算是把欠方老太的房租给还上了。

——对温岩而言，与其向帮助自己的人说一百句感谢的话，还不如做一件对对方有用的事。

为了不让余雷抢走方老太的租金，温岩都是直接把钱给方老太，并且从不对余雷打招呼的。方老太有没有实话实说地告诉余雷自己交了租，温岩就不清楚了。

此刻见自家的灯还亮着，温岩心头微微一跳。余雷冲着她来她是无所谓，纵使她现在的魔力少得可怜，她也有自信只凭一把锅铲就能把余雷打成缩头乌龟。但，这是在温子贤不在余雷手里的前提下。

温子贤太羸弱了，无论是□□上还是精神上。这个骨子里深深烙印着自卑与怯懦的孩子经不起事，自认为是他上位者的温岩也自觉自己有保护属下的责任。

感应到温岩的情绪变化，吉祥物般可爱的精灵们霎时间都横眉怒目地冲向了温岩家，准备替温岩一探究竟。巧得是随着温岩家的铁门“嘎吱——”一声响，温子贤出现在了走廊上。

“啊！妈妈！”

看见温岩的温子贤开心地叫了一声：“我刚想去接你呢！”

小鹿般纯真的小少年飞快地跑到温岩的面前，扑到了温岩的怀里，抱着温岩的腰不撒手。温岩最近一段时间天天站在油锅面前受热火熏烤，被酒精荼毒到略微水肿的身体在高强度的业环境下被锤炼得重新紧实起来，温岩的体重降得飞快。

减肥先瘦胸是常识，每天都用魔力置换体内毒素与有益元素的温岩却没有这种烦恼。有益元素很好地滋养了她那破铜烂铁一样的身体，保护着身体的各项机能。有哺/乳/机能的女性/胸/部也在元素的保护之中，于是温岩的胸部还是原来的大小，可因为她的腰细了，胳膊也瘦了，看起来胸部就变大了。加上被酒精摧残得又黄又皱的皮肤变白了，温岩看起来就像是吃了什么美容圣品一样脱胎换骨。

“有事？”

温岩交待过温子贤晚上不用等她回家，吃晚饭做完业，把自己弄干净就可以去睡了。温子贤也确实总是乖乖地自己打理好自己，从不让温岩多操什么心。这一个月来，温岩回到家中时温子贤基本都已经睡了。成长中的小孩子很贪睡，轻易不会醒。那温子贤现在还醒着就只能是刻意熬夜在等温岩了。

“嗯、有。”

温子贤老实地点头。母子二人进了家门。

原来自从“爆米花事件”以后，竹竿就在和他爸妈冷战。这小子也是个雷打不动的倔脾气，回到家就闭上嘴，不管他爸妈对他说什么都当没听见，不管他爸妈怎么逗他他都绷着一张脸。就算他爸妈发动爷爷奶奶来劝他，这牛脾气还是冷冷硬硬地把所有劝慰都原封不动地推了回去。可以说这气性大得也是没谁了。

“可他们是你爸妈，你总不能一辈子不和他们说话吧？”

庞小胖小大人地分析着，换来竹竿冷飕飕的一句：“要是你爸妈一声不吭就把温阿姨送你的爆米花全吃了，还说子贤和温阿姨这个不是那个不行，把人不当人……你能不生气？”

这……庞小胖喉咙一哽。这确实有些过分。

“最重要的是，他们根本不觉得自己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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