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chapter11

凯莉蒽坐在地铁里，在手心里划着迈克罗夫特的名字。不过因为她写的是汉字，所以周围人都不知道她在干什么。夏洛克给了她一张黑色的卡和一些零用钱，告诉她想买东西从这里走。凯莉蒽看他的眼神很古怪，她对他道谢，拿着黑卡和零钱出来了。

对角巷离贝克街有点远，凯莉蒽必须搭乘地铁才能前往。走下地铁，她慢悠悠地往冥想街的方向走，期间停下多次，有时跑到某个店里去买包粉红色的跳跳糖啦，倒在手里边吃边走；有时在某个摊子前逗留一会儿，砍价砍了半天，买把牛角梳子啦，梳着头发往前走；有时隔着宠物店的玻璃，逗弄猫笼里的英短啦等等。

跟在凯莉蒽身后，被迈克罗夫特派来监视她的男秘书：……

这人真的不是个没长大的孩子么？！有什么监视的必要？！

男秘书忍无可忍，他不想耽误自己的时间，干脆站在凯莉蒽的面前，冷着脸说：“我们老板有事找你聊聊。”

凯莉蒽笑着往嘴里塞进最后一把跳跳糖，听到嘴里“噼里啪啦”跳动的声音，她眯起眼睛：“你说啥？”

男秘书：真的好想打人啊！

“我们老板有事找您，凯莉蒽小姐。”

“哦。”

凯莉蒽拍拍手，“他是要给我钱花，还是请我吃饭，还是给我买零嘴，还是要——”

“老板只是想个您聊聊。”

男秘书不耐烦地打断。

“要我的命呢？”

凯莉蒽把最后半句话说完，笑眯眯道。

“您多虑了。”

男秘书觉得这小丫头片子想得挺美，老板怎么会要她一个心智都没成熟的傻子的命，“赶紧跟我走，一会儿把你送回这儿。”

“好的。”

凯莉蒽点点头。她的胸衣里塞着一把匕首，那是她刚才买牛角梳子时软磨硬泡问老板要的添头，钱不值几个，防身是很好的。

坐上漆黑的林肯，凯莉蒽笑眯眯地望着窗外的风景，眼里全是好奇。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粉色的泡泡糖，剥去彩色的纸壳，塞进嘴里，一会儿就吹出很大的一个泡泡来。

男秘书忍不住提醒：“车上不要吃东西。”

凯莉蒽“啪”地咬破粉色的泡泡，含糊地说：“我没吃，吃是要咽的，我只是嚼东西。”

男秘书：……

车子驶进一个废弃的仓库，凯莉蒽从车上跳下，她在原地跳了跳，将泡泡吹得更大了，男秘书上前要制止，凯莉蒽趁机咬破泡泡，泡泡糖糊了男秘书一脸。

男秘书：……

在一旁想说话的迈克罗夫特：……

“你——”

“是你自己过来的。”

凯莉蒽从嘴里拖出剩下的一小块泡泡糖，找了个锈迹斑斑的垃圾桶扔了进去。一回头，男秘书还在处理脸上的粉色粘糖，脸色比泡泡糖还要粉，隐隐泛出一层青色，她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怀特小姐。”

迈克罗夫特操着优雅的伦敦腔开口，成功吸引住凯莉蒽的注意力。眼前的男人穿着优雅的西服三件套，一把长伞当拐杖稳稳地撑住地面，他的站姿挺拔，头颅微抬，一看就是久居高位之人。

“夏洛克·福尔摩斯承蒙你这两天关照。不知道怀特小姐对他印象如何？”

“没印象。”

迈克罗夫特脸上的笑容轻轻一收：“这话从何说起？”

“我是个流浪者，对周围人没什么感觉，所以提不上印象不印象的。你直说吧，找我有什么事，我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做。”

“什么重要的事？”

迈克罗夫特笑眯眯地问。

“我还有可以吃三个小时的棒棒糖没买，听说有人吃那个差点把舌头吃掉，我想试试，不过卖那种糖的很少，我要抓紧时间。你要说什么快点，别磨蹭！晚了就来不及了！”

迈克罗夫特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既然这样，那我就直说了。凯莉蒽小姐，我想请你帮我监视夏洛克·福尔摩斯。事成之后，我不但可以为你提供伦敦的一套房子，还可以给你找个地方供你读书深造。你可以好好考虑。”

“不用考虑。我不同意。”

凯莉蒽摆摆手。

迈克罗夫特有些讶然，他知道眼前的姑娘就是多年前在大火中消失的凯莉蒽，不过明显对方已经不知道他是谁了，看样子，这么多年这个孩子都在外漂泊，或许遇到了什么不幸的事情，精神看着有些不对劲，要不然怎么还跟孩子一样？他有些怜悯对方，又轻轻笑了下：“怀特小姐可以再考虑下。”

“不用。”

凯莉蒽又摸出一个泡泡糖，想撕开又停下了动，“我不答应。”

“我能问问为什么？”

“我不需要读书，房子也不需要。”

凯莉蒽故意说得颠倒，“总之，你的要求我统统不答应。”

“你对夏洛克倒是很忠诚。”

“我又不是狗。”

凯莉蒽翻个白眼，撕开泡泡糖的包装纸，将糖塞进嘴里，“我要离开，你放我走。再不放我走，我就喊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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