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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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破仑第一次退位，被流放到地中海的厄尔巴岛，现在已经是1814年的仲春4月，距离他逃出小岛还有10个月，距离“百日王朝”还有11个月。

维奥莱特原本的想法是通过制药剂挣到足够的钱，带着叔叔一家去往加拿大。加拿大在国际上是个相当安静的国家，只不过冬天有点冷就是了。因为气候问题，维奥莱特其实还没有想好究竟要去哪个国家。

意大利其实也挺不错的，地中海气候，不过，她讨厌王室。她希望去一个自由的国家。不要提美国，他们那里南北战争又快要打起来了。想在地球上找一块安生的地皮，安静地生活真是艰难。

法国社会即将迎来动荡不安的三十年，波旁王朝两次复辟，最后被人民推翻。社会一旦动荡起来，人们便无心生产，饥荒很可能便会找上门来。

叔叔一家属于底层，而且没有男性后代，随时都有可能被大人物随手带出来的余波震死。除非薇芙嫁给上层人物。

维奥莱特在薇芙的脸颊上又亲了亲，“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你也是，维奥拉姐姐。”

薇芙哀伤地看着维奥莱特在她的额头上落下最后一吻，顺从地躺回前不久还充满了阳光气息的床铺，“一定，一定要早一点回来。”

“嗯，我保证。”

维奥莱特轻轻吻了一下薇芙的手，放回被子里，嘱咐她晚间再喝一瓶她调制的药水。薇芙对疫苗的反应适应良好，不出两天就会痊愈。在这个时代，逃过名为“天花”的灾厄，便是在长寿这一路途上跨了一大步。

维奥莱特走出家门，这一生她都不知道还能不能回到这座对她来说有那么一点在乎的家。

“你要怎么去救伊纳莉？”

贞德看着维奥莱特渐渐从房屋中的阴影里走出来，明暗相间的光影从她的脸上掠过。维奥莱特脸上的表情越发冷淡，像是被阴影里的爪牙收去了所有的温情。

“我发现一点有趣的事情。”

维奥莱特将头上工时绑着的头巾拆下，一头打理得很好的灿烂的金发便像阳光倾泻下来。维奥莱特只是用手上的发带把头发随手扭了扭，让它们安分地束在一起。

她不提如何救出伊纳莉，反倒拿圣经说事，“圣经要我们仁慈，学会感恩。但是我发现里面的内容被人改动过。所以自此以后我就不大信神了。”

“为什么？”

身为虔诚的天主教徒的贞德忍不住发问，“我是说，你是怎么发现的。”

“在最初发布的圣经里，根本没有提过alpha和omega。”

也就是说，人们的abo性别分化是在公元后的某一天突然发生的。“连神说过的言论都会被人类篡改，我在夸一句人类的大胆之外，还要好好笑一番啊。”

嗯，没错。维奥莱特的妈妈艾德里安娜夫人给她念的圣经是最初的版本，里面根本没有说任何关于abo的事情。所以知道这个世界存在abo都是在她出现性别分化之后的事了。

而现在市面上流行的圣经都是统治者为了巩固统治而下令更改过的版本。

“同时——”维奥莱特默念了一句，有一团光晕从她的手上散发出来，“那本最初始版本的圣经，有一点与众不同的地方。”

如果她专心致志地默念某一句子，就会出现不同的效果，看起来很像魔法。见过贞德之后，维奥莱特便知道了，这大概是所谓的魔术，或者对于教会来说是神术。

“这是……神术？”

贞德现身，对维奥莱特施展的圣光术，迟疑地说，“过去我曾见过一些主教施展过类似的术式。据说，神力更高深更受神眷顾的神甫能听见主的声音。”

“难道真的存在天堂吗？”

维奥莱特熄灭手上的光，声音在舌头上踩着步点，再一次给这个平凡的小屋落下祝福。金发的少女选择离开。

“这一点毋庸置疑。”

贞德握住维奥莱特的手，坚毅的蓝色眼睛注视着无动于衷的少女，“事不宜迟，我们赶紧去救伊纳莉吧。”

用了一个圣光术就仿佛被抽干了全身力气的维奥莱特懒洋洋地甩了甩被贞德握住的手，“我好疲惫哦。”

“拯救别人什么的，圣少女你啊，真的是想太多了。”

松动了一下肩膀的维奥莱特，早早换上了一双轻便的鞋。“我不过是一介凡人，你想我拯救谁呢？用我的命换谁的命？”

贞德顿时觉得自己无法直视维奥莱特嘴角若有若无的嗤笑，她、她不是这个意思，“我是真的相信维奥拉你能够拯救伊纳莉，因为你是那么聪明，连疫苗这样东西都能想到。拥有智慧的你一定能做到。”

她没有做到的事情。

“拾人牙慧罢了。”

维奥莱特按住喉咙，她今天说的话太多了，喉咙痛到不想说话。一人一英灵都不说话，气氛顿时冷了下来。

维奥莱特从路过的歪脖子树的树瘤里掏出了一枚十字架。

贞德：十字架不应该就戴着的吗？

藏东西技能点满了的维奥莱特装没看见贞德一言难尽的表情，但是为了不让她怀疑自己的信仰，先一步解决自己（难道上一段话没有让她怀疑你的信仰吗？）维奥莱特免为其难地解释了一句，“这个十字架对我有特别的用。”

按伊纳莉的话说，戴上这枚十字架，维奥拉你简直在皮卡皮卡地发着光，而且身上的味道超级好闻。痴汉.jpg

维奥莱特：滚。

维奥莱特随大流不论何时都会佩戴十字架，只不过胸前的这一枚是镀银的，拿出来缠在手腕上的则是纯银的。她曾想过是否是材质的原因，但是伊纳莉的那枚银十字架对她来说没有任何效果。

贞德看不懂维奥莱特的操，她现在的所所为是要去救伊纳莉对吧？为什么不去教堂，反而坐在广场前看吉普赛人的表演。

维奥莱特混在人群里为跳舞的吉普赛姑娘鼓掌，丢下从路边摘下的鲜花，那个有着一双灵动眼睛的漂亮姑娘顺手便接住了维奥莱特丢过来的花束，朝她眨眨眼睛。接着她便退场，和后面一位穿着大胆怪异的小哥说了什么，一转身裙摆转成一朵花，推了人上场，而她消失在人群中。

贞德脱下盔甲不拿那面旗帜，简简单单一身蓝裙，站在同样是一头金发的维奥莱特身边就像是她的姐妹。

在维奥莱特看见跳舞的姑娘下场之后，她便拉着贞德退出人群。

“维奥拉？”

“别多话，我喉咙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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