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救冯渊

成姻缘千金送英莲，查奸仆孝义始出世

眼看东西大部分收拾好了，距离定下进京的时间只剩下几天，一连数日的平静，让薛蛟略微放松了警惕，觉得也许是自己的蝴蝶效错开了冯渊一事，这日便不再跟着薛蟠，派了自己的小厮跟着，自己抽空清点一遍自己打算带走的东西。

谁知未多时便有薛蛟的小厮随云匆忙来报：“二爷可快去看看吧，大爷在西大街为了买个丫头和人争执起来了。”

薛蛟脑子嗡一下，也顾不得别的，匆匆往外跑。

西大街距离薛府足足有七道街，薛蛟自先往外头马棚里牵出自己的坐骑，那是一匹浑身漆黑的大宛马，名唤闪电，因此马跑起来似一道黑色的闪电而得名。

飞身上马，一弯腰，马顺着道就冲出去了，薛蛟又加了两鞭，这马虽此刻在街里无法尽兴狂奔，但片刻也就到了。

幸尔两方还不曾打起来，只是还没等薛蛟开口，便听薛蟠的小厮道：“你也不打听打听，我们薛家金陵城薛家，可缺那几个钱，我们家的规矩就没有拿钱走人的道理，大爷若不给他些教训，还不真当我们薛家是好欺负的了。”

薛蛟不由得大怒，刚欲斥他算哪个排面上的！也定得薛家的规矩了？却只见薛蟠那边已经擒住了冯渊。暗道不好，薛蛟不解自己大哥怎么今日异常冲动，只是此刻也容不得薛蛟多想。

当初红楼里的薛蟠只能喝令豪奴将冯渊打死，但是现在薛蟠自己动手冯渊也休矣，薛蟠习武本是薛蛟和薛公刻意引导，此时薛蛟暗恨，这算不算搬起石头砸起自己的脚？

不出薛蛟的预料，果见薛蟠举拳欲打。薛蛟忙一声断喝：

“大哥住手！”

薛蛟深知自己论力气不是薛蟠的对手，仓促间勉强招架两下，幸而薛蟠见是薛蛟，并不欲伤了自己兄弟，薛蛟才得了机会使出太极劲一带一拉一扣，死死擒住了薛蟠的腕子。“大哥别冲动，欺我薛家的是拐子，不是这位兄弟！父亲临终的嘱咐我们义字当头，若非必要不可滥杀无辜，你还记不记得！”

薛蛟见薛蟠眼里杀意渐渐动摇，索性松开擒住薛蟠的手，抓住薛蟠的衣领，脖子上青筋暴起，大喝一声：“我大哥杀伐决断向来是道义为先，不是不分是非黑白之人，你到底是不是我大哥！”

“好生聒噪！”

薛蟠一把将薛蛟推开，捂着头蹲在地上，他薛蟠原本打小就是霸王一样的人，谁的话都不爱听，但是坠龙山出来之后，他没有一天不听弟弟的和父亲的话。

全是因为当初如果不是他因为害怕山匪执意催马快行，马也不会累死，他的父亲也不会因为得不到及时的治疗在三年前去了，即使父亲和弟弟并没把这件事告诉母亲和妹妹，但是自责和愧疚这么多年没有一刻放过他，坠龙山之后，这么多年来他都害怕做选择，甚至几乎把弟弟的脑子当自己的来用。

可即便如此，薛蟠总觉得像是少了什么一样，好像他就应该打死冯渊，可弟弟说得对，自己一身的武艺为的是侠义，为的是除暴安良，父亲临终的嘱咐还历历在目，半响薛蟠才站起来，泄了气的皮球似得勉强向冯渊拱拱手道：“一时蒙了心，冯兄莫于我这浑人一般见识。”

薛蟠一脚踢向薛蛟，薛蛟往边上一闪就躲过去了，薛蟠本就不是个记仇的，也知道这样的速度断踢不到自己这个弟弟，笑骂道：“臭小子！你大哥打个架，你不认你大哥了是吧？”

薛蛟冲薛蟠一笑，也知他同自己玩笑，一时气氛稍有缓和。薛蛟也向冯渊拱手一礼：“我替大哥给兄弟你赔不是了，那丫头的事我们也还能再商量，我们家的规矩向来不是奴才给主子定得。”

又厉声训斥搓火的小厮，让自己的心腹小厮常海、随云二人将他拿下，捆了带去太太面前发落。

冯渊虽然唬了一跳，但是见兄弟二人已经双双道歉，又将哄骗了主子的刁奴也已拿下，那丫头的事情人家的少爷也已松口，又没伤着自己，冯渊素来是个有几分侠气的，如今又有佳人在侧，自己若是不饶人反显得小气，便摆手道：“无妨无妨，想必二位是金陵薛家的两位公子吧，我是冯渊，久仰二位的才名与侠名，不过误会一场，也不必放在心上，倒是我们不打不相识。”

薛蟠也忙道：“冯兄说的好，可就是这句不打不相识！我是薛蟠，这是我弟弟薛蛟。”

三人误会已经解开，都恨拐子不做人，越说越气就对拐子动了手薛蛟也上去帮忙，一面招呼冯渊一起打。

冯渊早已心恨拐子，如今一听哪有不应的道理，正要三拳两脚对着拐子踢打，只瞥见薛蟠薛蛟的行动，只见薛蟠刚猛，一拳下去拐子的肋骨都塌了一块，薛蛟的拆骨手随看着好些，竟是将拐子四肢或折或拆直至几乎无一块骨头是连在一起，冯渊一愣，拐子已经被二人打了个进气多出气少。

这等身手冯渊见所未见，庆幸自己安然无恙又敬佩起二人的身手，一时间百感交集，薛蛟冷眼瞧着拐子没救了，冷哼一声，使得亲人离散，骨肉分离，所有拐子都该死。

这事一过薛蟠薛蛟便同冯渊一起相约的茶楼酒肆，大家小酌一杯，更颇有些志趣相投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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